王氏上前幾步,跪倒在地,說道:“臣婦有話要說。”

楚寧朗的去路被阻斷,藉著附近樹上的燈籠散發出來的亮光,看清楚地上跪著的是位婦人,便說道:“秦大將軍,看來,你的家風的確要整整了。不只是府上小姐和外男搭訕的事,就連上了年紀的婦人也這樣的德性,看來,本王平時還真是高看你了!”

楚寧朗傲慢的音調,根本就沒把當朝丞相的妹妹放在眼裡。

自古講究的就是修身、齊家,然後才是治國、平天下。

你連自己的家都管理不好,那裡有能力參與治理國家?

楚寧朗的話直擊秦懷良的心窩上。

平時秦懷良對府上不聞不問,一切都是王氏在操持,就連府上有幾個店面鋪子,秦懷良也是不知道的。

秦懷良也覺得王氏有些強勢,只不過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今天楚寧朗這樣一說,秦懷良四方臉拉長了,說道:“寧親王殿下說的是,臣下持家無方,才讓婦人肆無忌憚。”

“來人!把王氏和二小姐帶到祠堂!每日抄寫佛經百篇,不足百日,誰也不準出來!”

禁足不說,還要抄寫佛經。

以往命小賤人抄寫佛經,也不過是在牡丹苑,從未命小賤人在佛堂抄寫佛經。

禁足就更是沒有過的事。

如今王氏秦紫萱被罰禁足,且是在佛堂抄寫佛經,這要是傳了出去,臉面往哪裡擱?

“老爺!……”你怎麼可以這樣絕情?

秦懷良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溫情,看向王氏的眸子清冷的像是覆蓋了一層臘月的寒霜。

下面的話王氏生生的吞到了肚裡。

別人不知道,王氏和秦懷良在一個屋簷下十幾年了,怎麼能不知道秦懷良的脾氣。

秦懷良看上去器宇軒昂,衣冠楚楚。

實際上,他小肚雞腸,常常因為一句話,就會和王氏冷戰半年。

秦懷良的薄涼王氏已經體會的太多了。

見秦懷良說出這些絕情的話,便認命的癱坐在地上,任由兩個家丁過來,架著往祠堂去了。

秦紫萱還跪在地上,抱著僥倖的心思,在家丁帶走母親後,父親會高抬貴手,放她過去。

畢竟自己也是父親疼了十幾年的親生女兒。

秦紫萱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那裡就和外男搭訕了?

明明是三皇子為了維護小賤人,故意歪曲事實。

秦紫萱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皇后姨娘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疏遠了自己,到把秦紫蘇這個小賤人認作了義女。

最近也不知道小賤人走了什麼狗屎運,接二連三的受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乃至太后娘娘的賞賜。

等本小姐從祠堂出來,一定弄死你個小賤人。

秦懷良對王氏可說是冰冷無情,對秦紫萱卻是不想下狠手。

看向楚寧朗那邊,指望著楚寧朗給秦紫萱說上幾句好話,自己也好有個臺階下,免了秦紫萱的禁足。

楚寧朗卻是抱著雙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好似剛才出言諷刺秦紫萱和王氏的,根本和他楚寧朗無關。

老爺子倒是回身,和楚寧朗說道:“寧親王請回吧,夜深人靜,我們秦府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改日老臣請寧親王殿下過府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