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著也不能比溫落意差。

喬氏坐在檀木凳上,輕輕擦拭著琴絃,聽自家女兒提及落意,眸中的恨意絲毫不加掩飾。

“她穿的是你大嬸母成婚時的嫁衣。”

都說福氣能延續,若是新婚前一日,自家婆母肯將嫁衣送來,便說明對這個兒媳很是滿意。

尤其是這樣的深宅高門,討得婆母的歡心尤為重要。

落意成婚前,孫氏便將自己的嫁衣送了過去,孫氏的嫁衣,放眼臨京都是數一數二的。

即便放在現在,那鳳冠霞帔依舊精緻奢華的讓人望塵莫及。

因著這身嫁衣,落意成婚那日出盡了風頭。

喬氏也沒心思擦琴了,扶著嬤嬤起身到軟榻上,嬤嬤拿過藥油細細給她敷著青紫的膝蓋。

“夫人受委屈了。”嬤嬤看著很是心疼,手中搽藥的動作極為輕緩。

喬氏闔眸,忍著腿上傳來的疼痛,“你若喜歡,母親明日就替你求那身嫁衣來。”

溫落意能穿,她的女兒自然也穿得。

南俏俏一聽心中便極為歡喜,可隨即又犯了愁,遲疑道“大嬸母會不會不肯借?”

她上前接過嬤嬤手中的藥油,揮退了嬤嬤,自己替母親搽起藥來。

“母親,你說楊夫人會不會將她的嫁衣送來?”

“送也好不送也罷,你倒也別太盼著。”喬氏眯眸,“就算是送來,也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

孫氏的那身嫁衣,就是最好的。

“別擔心,母親給你想法子。”喬氏伸手拍了拍自己女兒的手,示意她安心。

南俏俏點頭,“多謝母親。”

燭火下,二人親暱說著私房話。

南俏俏看著母親青紫的膝蓋,頓時就氣道“都怪王如風,連自己院裡的人都管不住,還拖您跟她一起罰跪在祠堂。”

私下裡,南俏俏連一聲二嬸母都不屑得叫。

如今母女二人更是將人恨到骨子裡了。

喬氏咬牙,“那個賤人,我受的疼,遲早要給她還回去!”

南俏俏說著,卻是又想起一事來,“母親,衡兒離府了。”

“什麼時候的事?”喬氏眸色沉了沉,聲音不覺冷了幾分。

“今兒一早,您去祠堂跪著了,便沒來得及跟您說。”

喬氏沉思,半響才緩緩道,“他好像病發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我總覺得不安。”

眼下這個病秧子又無故離府……喬氏周身帶了冷意,手不由得緩緩收緊,是得好好查一查了。

可眼下,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