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冷風肆意。

屋內燭火昏暗,掩下一室的靜謐溫馨。

次日午後,落意從孫氏處用過飯回來,卻見桌上多了一封信。

沒有署名,乾乾淨淨,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她上前開啟,展開一看便明白過來,是她交給擎月去打探的事情。

方才去孫氏處,孫氏亦是為這件事情發愁。

老太太稱病不肯見人,只將周媽媽打發出來應對,別說是她,就連侯爺都進不去,更別提知曉裡邊兒發生的事兒了。

擎月卻是打探到了。

錦棠閣雖派人把守的嚴實,對於武藝高強,走哪都來去自如 的擎月來說,難度不大。

那外室確實在錦棠閣的廂房內,眼下還不足三月的身孕,老太太留了兩個婆子好吃好喝將人伺候著。

老太太吩咐院裡所有人不許洩露半點風聲,否則便直接打死。

落意沉眸,老太太也不想這女子鬧開,從而毀了整個侯府,可這孩子,如何能留的?

孩子在,遲早會留下把柄。

若是被御史言官或是侯府的死對頭盯上,那整個侯府都會因此毀於一旦。否則當年老侯爺也不會因為一件事,將二房趕出侯府去。

落意垂眸,面色凝重。

眼下喬氏自顧不暇,想來暫時想不起她來。

沒有喬氏的阻攔算計,鋪子現在開業最好不過,可沒了喬氏,還有個林楚沁更為難纏。

她想要開鋪子,可謂是重重難關。

嘆了口氣,想著還是安心等南雲衡回來吧。

……

錦桃閣內。

喬氏氣的連妝都未梳,躺在臨窗的軟榻上,面容憔悴不堪,眼底烏青,顯然是一夜沒睡。

“如今我是管不了你的!”

南汶只是靜靜跪著,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嬤嬤在旁勸道,“哥兒好歹說句話,夫人這樣是要氣出病來的。 ”

南汶長了張嘴,卻只說出一句,“兒子可以聽母親的話,不將人迎進府,但是孩子…… ”

他聲音帶著一絲嘶啞,緩聲道,“母親,孩子是無辜的。 ”

喬氏氣的眼睛都紅了“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