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才艱難的問出聲,“你認為這些年我對你的栽培是捧殺?”

“你的確天資平平,可勤能補拙,你那麼努力,我以為只要對你細心栽培鼓勵,你就會更有動力……”

卻不想,適得其反。

南汶緩緩閉上眸,掩下眼底的失落。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異常的安靜,南桉睜開雙眸,看著眼前頹廢的少年。

“謠言是你散播出去的?”

“是我。”南汶冷笑一聲,“怎麼?叔父還要打死我不成?”

他仰著脖子,試圖挪動輪椅,卻是無法,最終只能放棄。

“除非您打死我,否則我斷不會放過溫落意!”

“你……”南桉額角突突的跳,手背上青筋暴起,“你為什麼總是揪著落落不放?”

“是她要毀了咱們侯府!”南汶喘著粗氣,情緒很是激動,“從南雲衡將她娶進來那天起,侯府就沒一日消停,我、母親、姐姐,我們都快她折磨死了。”

“天底下那麼多姑娘,為何偏偏娶她,為什麼是她!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

南汶雙眸泛紅,像要吃人的魔物一般,“我就是看不慣她,也看不慣雲衡,更看不慣叔父你這幅惺惺作態的模樣!”

說到底,他厭惡整個大房。

聽到這兒南桉也算是明白了,原來竟是他們連累了落意,將她拖入這場風波中。

南桉長長嘆了口氣,“你回去吧……”再無他話。

“叔父,這是你們逼我的。”南汶的聲音歸於平淡,卻似暴風雨前平靜的湖水一般。

“我不會放過她,除非我死。”

“有什麼衝我跟衡兒來,別欺負落落,否則就別怪我不顧叔侄情分。”

南汶卻是笑,“對你?對南雲衡那個病秧子?”

他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個不停。

良久才頓住,挑釁一般道:“他是個病秧子,能活過二十都難,還用得著我對付?”

這個侯府,遲早都是他的。

……

宴梨院。

孫氏心疼的替床榻上安睡的落意掖了掖被角,隨即緩步離開。

落意受了很大的驚嚇,自從昏迷醒來後,便很難入睡,即便睡著也是夢魘,掙扎著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