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竟然是長孫堯新納了妾,將妾寵的無法無天,惹了淑妃不痛快。

四皇子正愁捉不住太子把柄。

如今查到這個女子出身勾欄,是太子擲重金贖出來的。

南雲衡扶額。

長孫堯哪都好,唯有這點改不了,甚至樂在其中。

他只怕是第一個被御史言官連連參奏的太子了,還是這樣上不得檯面的事,拿去茶館說書都能賓客滿座的那種。

可見美色誤人。

眼下這封密信正是太子的“求救信。 ”

請他派凌雁記暗衛,護送他的嬌妾離開臨京避些日子。

南雲衡正欲提筆回信,卻聽懷風在外通傳。

頓筆抬眸,見懷風引著方才的大丫鬟入得書房內。

丫鬟名喚言心。

原是宴梨院的大丫鬟,只是一向不進屋侍候,落意嫁過來時帶著兩個陪嫁丫鬟,她就更不用進屋侍候了。

南雲衡留她則是為了打探二房三房的動靜,留作耳目。

比如方才,她聽見王氏的一番話,就立刻來回稟了。

“世子爺,奴婢聽到的就只有這麼多。 ”言心將自己所見所聞一五一十說與他。

南雲衡輕笑一聲,這世上蠢人何其多,侯府二房便佔一半。

王氏更是首當其衝,行事如此張揚,生怕人聽不到。

可這位二少爺南澤宇整日不是逃課去聽曲就是跟人吵嚷動手,他便是將整個二房置之不理,也掀不起多大的浪。

王氏有心爭爵,兒子偏是個爛泥扶不上牆。

與之相比,三房的喬氏行事滴水不漏,讓人尋不出錯處來。

真正要防的,還是三房。

南雲衡眸色晦暗,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拿著信封的手,不由得緩緩收緊,周身俱是清冷迫人的氣勢。

片刻後,他眸中的晦暗沉浮散去,嗓音清冽,“世子妃今日如何? ”

將信隨意扔下,隨手拿起桌上掛著的精緻圓潤的玉佩,放在手中把玩。

面上帶了幾分笑意,燭火映照下,整個人更為俊郎非凡。

言心掏出袖中的小冊子,一一彙報給他聽。

“三罐胭脂,五十兩。 ”

“一盒口脂,十五兩。 ”

“還有兩枚雙魚飛花簪,十兩。”

“兩瓶香露,五十兩……衣錦閣送來的銀子,世子妃都是自己收起來的,奴婢無法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