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意想著方才南雲衡的那番話,突然意識到他的話不假。

她若不抱大腿,日子會很艱難。

光是孫氏這關就很難過。

可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會不會顯得自己很沒骨氣。

落意長長嘆了口氣, 腦中皆是圓房生子,繼承遺產做寡婦。

說出來簡單,做起來怎麼就這麼難呢。

再看南雲衡,卻似已經睡著了。

她望著床頂的雕花,突然後悔嫁到侯府。

……

次日一早,侯府正堂傳來了哭聲。

老夫人端坐主位,侯爺侯夫人坐下首。

二夫人王氏跪地哭的委屈。

三夫人喬氏立在一側,她今日穿著素淨,面上未擦珠粉,眼底有著淡淡的黑暈,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已。

“老三媳婦,可是那藥喝著不管用?我瞧著你怎麼這麼憔悴?”

喬氏用帕子輕輕拭著眼角,緩聲道“多謝老太太關心,我這幾日總是夢見老爺,喝了藥也睡不好,昨日又出了那樣的事,偏那小廝是我們三房的,我更是憂心的一晚上沒睡著。”

老太太揉著額角,嘆了口氣,“你就是這樣軟弱性子……我們都信得過你,別說什麼三房不三房的,那混賬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跟外人勾結陷害自己主子,也不是你能管得住的。”

王氏已經跪在地上哭半晌了。

聽到老太太如此說,忙哭著道,“老太太說的是,我們二房也是如此。

老爺成日裡不在府中,我還要管著三個孩子,因此疏忽了對下人的管教,誰曾想她們竟敢與外人勾結了!”

“老太太,您一定要信我們啊。”

侯爺與孫氏互看一眼,誰也沒說話。

老太太擺明了是要插手這件事,而且她身子不好,他們也只能依著老太太,由老太太定奪。

喬氏用帕子拭著淚,“碧璽從前就是二房的人,如今到了我院兒裡也是如此不安分,二嫂雖是忙著照看幾位哥兒姐兒的,卻也得好好管管下人了,這次她們敢投毒謀害衡兒,下次說不準就是你我了!”

“你說的是……”王氏哭的越發厲害了,眼睛腫的核桃一般,“請老太太定奪,都是兒媳的不是,讓衡兒夫婦受了苦,要罰要打,兒媳都認了。”

她垂首跪地,眼神卻是看向喬氏的,見喬氏忽而不說話了,忙給喬氏使眼色。

喬氏這個時候可不能賣了她啊。

若老太太一狠心,將她罰一頓,甚至連累了整個二房,那她可怎麼辦。

想起昨夜喬氏派人搬到三房的那一箱銀子,她竟有些後悔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