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恆:“姐。蜜桃身子笨重,不能奔波。這時候帶她趕路怎麼能行?”

陳天驕聞言,笑呵呵的坐直身子。

一邊從懷裡摸出個通體翠綠的鐲子,往蜜桃手腕上套。

一邊沒好氣的問陳恆:“有我在身邊照顧,車馬也都是最好的,怎麼不行?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祖母親自安排的人呢?”

她三言兩語懟得陳恆說不出別的話來。

見蜜桃望著鐲子出神,就解釋說:那是她們祖母從出嫁就一直戴著的寶貝。

如今的家主之位,已經定了陳恆來接替,所以祖母就讓她一定要將這個鐲子戴到陳恆媳婦手上。

這也代表著,從此蜜桃就是陳家的當家主母了。

“可我,我……這……夫人,這……”

蜜桃有些無措的看向司青兒。

其實司青兒也捨不得蜜桃大著肚子去奔波。

可陳天驕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還能再說什麼呢?

到底這是出嫁隨夫的年代,且也沒有得了天大的好處,反而讓蜜桃拒絕的道理。

“要不就留下休整一晚,明日再動身吧???”

這是司青兒唯一能說的。

陳天驕聽了,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很快搖頭拒絕了。

“家裡有很重要的事,必須儘快見到他們現身。宮裡也等著蘭蕭山莊的家主子,進去謝恩說話。所以咱們真是一刻都不能耽擱。再者,現在多耽擱一刻,路上就要多急躁幾分……還望餘夫人體諒。”

“那好吧。”

司青兒聽出言外之意,便沒再堅持。

扭頭叫了蜜棗等人,趕緊去張羅收拾。

她說的張羅收拾,不是收拾蜜桃身邊的這些日用雜物。

從前就給蜜桃準備好的嫁妝等物,才是趕緊封箱裝車的正經東西。

好在她們這院裡的人,都是王府裡出來見過場面的。

所以東西要的急,也很快就收拾得穩妥整齊。

當厚厚一本嫁妝名冊,送到蜜桃手上。

從蜜桃再到陳恆,以及馬車上抱著孩子的陳天驕,都不由得眼眶發熱。

“去吧!記著我原來的話,咱們不是主僕,是親戚!你不是孤身一人在外面,你身後有孃家人的。”

司青兒的話剛說完,一旁嘉寧也湊上來:

“記好了,你結拜姐妹的封號,是寧國公主。東麗國,寧國公主!”

嘉寧用力攥攥蜜桃的手,臨時跟司青兒借的添箱禮,每一樣都用金漆打了她東麗國寧國公主的印鑑。

小小婢女,私訂終身,卻在隨夫歸祖時,有了這高調耀眼的場面。

蜜桃反手握住嘉寧的手,感謝之類的語言,無法表達她此刻的心意,想說些別的,卻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好啦,有身孕的人,不能掉眼淚。”

蜜棗和甜棗姐妹倆,也是抱著各自的禮物,放到蜜桃身邊。

嘴裡說著不讓蜜桃掉眼淚的話,自己卻也都哭得滿臉淚痕。

慕九昱笑呵呵的站在司青兒身後,揚手丟了個毫無紋飾的玉牌到蜜桃裙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