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到底要怎樣?怎樣才能放過我?”

夢裡的慕九昱,英俊舒朗,卻陰森冷冽的笑。

那笑聲,那眼神,分明有些熟悉,可他又怎麼都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

……此時,黑霹靂精神萎靡,頭痛欲裂,偏這兩個女人還不消停。

“都給我跪角落裡面壁思過!”

黑霹靂說著,便斜倚著欄杆舉目望天。

私心裡想著:

拋開被閻王小鬼摁著審問懲罰之類的噩夢不算,阿鼻地獄下油鍋的夢他都做過了,豬狗一樣舔馬桶的事也在夢裡幹了,就連所有藏匿私產的地方,也在夢裡說得乾乾淨淨,難道這夢真就沒完了嗎?

從叔王府鑽狗洞逃命的時候,他都沒像現在這麼憋屈。

是時候找個大夫來看看了,畢竟這種夜夜噩夢的日子,他真是一天都忍不了了。

“倚翠是上了你的當吧?實話告訴你,不管你是怎麼利用倚翠給爺下毒的,識相的就早些收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船艙裡,沒了黑霹靂壓制的兩個女人,又開始掐架。

依稀聽到這麼幾句,黑霹靂望天的眸子,猛地收緊。

下意識的,他就坐直身子側耳傾聽。

“我要是沒記錯,爺是剛強佔了倚翠的那天晚上,就開始做噩夢了!除非倚翠會未卜先知,否則那使人不能安睡的毒藥,就根本不是她的手筆!姓蘇的,你還真是心思奇巧,竟然利用那可憐的丫頭替你頂罪!怎麼著,你是想弄死她再害死我,然後毒死了爺,好帶著爺的財帛去逍遙快活……”

以藍這話說得很快,壓得很低很低的聲音裡,透著恨意與無奈。

船艙外,黑霹靂掐著拳頭緩緩起身。

“爺。前兒給您愛妾看診的神醫來了。”

黑霹靂的腳步,被慕九昱攔了下來。

隱約有些熟悉的聲音,讓黑霹靂心頭一顫。

但幾秒之後,他重新再看面前人,那點頭哈腰的奴才相,哪裡會是慕九昱會有的樣子。

隨後,他又看向身穿布衣的陳恆。

魁梧又英俊的漢子,一看就是個兵器堆裡的練家子,怎麼都跟名醫該有的儒雅沾不上邊。

連問都懶得問,他就揮手想趕人。

話到嘴邊,遲疑著又問:

“有安神好睡的藥沒有。不用多好的,尋常安神丹就行!”

陳恆聞言,趕緊往前湊兩步:

“安神丹啊,有的有的!只是爺這臉色,別是中了毒的吧?要不還是診脈之後再拿藥?免得藥不對症,白費了銀錢不說,也耽誤爺的身子。”

陳恆說著就很恭敬的伸手,要給黑霹靂診脈。

一眼就能從面色中看出中毒之事?

黑霹靂將信將疑的伸手,等陳恆說出他所有症狀後,這才相信眼前很不像神醫的男人,確實有幾分醫術在身上。

……略思片刻,黑霹靂喊了以藍出來,讓陳恆給她也看看。

“這位小娘子原也是個練家子呢?可惜了,一身好筋脈都被人下毒給壓制著,要治這個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不過臉上的這些傷疤嘛,倒是有現成的藥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