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吃魚。”

“王妃,吃蝦仁。”

新婚燕爾甜蜜夫妻,只刷自己的存在感。

彼此投餵了一會兒,開始有賓客過來敬酒,這個王,那個公的,絡繹不絕。

因著有皇帝在座,且司青兒身後的磚地上,還跪著一排身份不低的長舌婦,一時上前敬酒的賓客就笑的有些僵硬。

要是不聽到他們嘴裡的吉祥話,只看看他們上來喝一杯就告退的陣仗,司青兒都恍惚有種錯覺,彷彿這好像是在殯儀館,大夥輪流上來瞻仰儀容呢。

這想法一冒出來,司青兒坐在那裡就渾身難受,有種說不出的彆扭。

好在在場有資格上前敬酒的人也不多,又堅持讓人瞻仰了一會兒,便有禮官出來宣佈,可以去外廳聽戲看錶演了。

“走,咱們一起去看看長澤的孝心。”

慕九昱很體貼的率先起身,然後單手伸在司青兒面前。

大魔王這是刷恩愛上癮了,竟然要跟她當眾手拉手?

要知道,在這封建老古代,就算是夫妻同行,女子若不得邀請也不能與男子並肩。

如她們這般手拉手,簡直就像是大庭廣眾摟摟抱抱一樣了啊。

司螻蟻看著慕九昱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溫婉一笑,然後輕輕交出自己的手。

她也不想這麼厚顏無恥,可她就是個螻蟻道具人,她能又什麼辦法。

拒絕嗎?

邊上那一排跪著唸叨仙福永享的貴婦,可都還沒敢起身呢。

求生欲充斥腦海心田,司青兒步態雍容的走在慕九昱身側,走向她從未見識過的大場面。

“怎麼還有耍猴的??”

站在八角觀景臺的二樓,聽著樓下熱鬧歡騰,司青兒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不夠用了。

只是,這樣把唱戲的和耍猴的放一起,叮叮咣咣的銅鑼聲,伴著咿咿呀呀的戲曲,未免也太不尊重戲臺上……

罷了。

這是人家皇叔大人的婚宴,人家想怎麼熱鬧就怎麼熱鬧,咱就是個道具人,還是少管閒事比較好。

“瞧,靜儀要上場投壺了,這丫頭從前不聲不響的,怎麼這兩天像是變了個人似得。”

邊上朝北方向的大窗邊上,碩老親王拉著老側妃,指著外頭的臺子讓老側妃看。

因著蘇靜儀是憑空出現在大眾視線內的新貴公主,所以老兩口的話還沒說完,便引了好幾個賓客都湊過去觀戰。

“靜儀要投壺?”

上樓之後就左顧右盼找不不找魂的慕長澤,聞言便往碩老親王邊上湊。

慕九昱見狀無奈搖頭,拉著司青兒的手擺弄她新塗了丹寇的指甲,嘀嘀咕咕的:“孩子大了,要留不住嘍。還好已經進宮去了,不然這要是在王府裡成婚,本王還得另外給他出一份老婆本。”

“王爺的意思是,皇帝真對靜儀動了情了?照這麼說,我以後是不是還能給皇帝當……”

“……當什麼?”

即使司青兒把後半句話咬在嘴裡沒說,但慕九昱的目光,已明顯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