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青兒明知道被盯著,就是認真剝蝦不肯抬頭。

“其實她們倆的病都很多年了,宮裡的太醫,咱們叔王府的府醫,都給她們看過的。待會你看出什麼也不要太直白,順著她們說就好。只把內裡的實情悄悄告訴我就行。以往的太醫府醫什麼的,也都是這樣做的。她們是女孩子,臉皮薄……我這麼說,你懂的吧?”

“嗯。懂的。”

司青兒心窩裡萬馬奔騰,臉上還是風平浪靜,剝完蝦仁放進慕九昱的碗裡,便繼續又要剝下一個。

“你的手還要把脈呢!這種事,還是本王來做吧!”

慕九昱說著搶了大蝦過去剝,乾淨利索的剝好蝦仁放到司青兒碗裡,並溫和的笑著讓她快吃。

原汁原味的鮮蝦,吃在司青兒的嘴裡,除了酸苦什麼味兒都吃不出來。

可嘆,可悲,可真悲催。

這麼豪橫又痴情的傻老爺們兒,怎麼就看上門外那個茶香婊呢!

人前豪橫霸道的皇叔大人,為了討那女人的歡心,竟然都自降身份給她剝蝦了。

她倒不是吃醋,她就是嘆命運不公。

嘆到慕九昱給她剝完了大半盤的蝦,然後就又嘆著出去義診。

手指按到水瀾沁手腕上之前,司青兒還很好奇,慕九昱為什麼會特意交代她那樣一番話。

等她確定水瀾沁根本沒病,且身體底子很好,幾乎連傷寒都很少沾染後,便打心眼裡更羨慕人家茶香軟婊技術高。

看完水瀾沁,便是水雲微,這位水相府的嫡出小姐,倒是實打實的真有病。

面上順著兩位小姐的話,有病的說是從來都沒病,那她也就說人家身強體健,面上說自己舊病纏身的,她就附和說確實脈象虛浮。

等到慕九昱帶著她回內室找筆墨開方子時,她就很乖順的,把實話全都說了。

“瀾沁小姐身子很好,應該是自幼便有人為她悉心調養著。倒是雲微大小姐,她的病要是再不治,怕是將來做母親的時候就要駕鶴西去了。”

“真的?”

“真的啊。”

司青兒心說,從前那些太醫府醫的不是都跟你說了嘛。

難道我司螻蟻有那個狗膽,敢挑戰你們古代神醫聯盟的一致說辭?

“那你準備怎麼給她們開藥?……要本王幫你把她們以前用的藥方拿來看看嗎??”

“不用。”

司青兒耷拉這眼皮擺擺手,自顧研磨,寫了兩個方子便出去了。

水瀾沁的藥方,是個精緻調養方,好人吃不壞,壞人吃不好,就是藥材比較燒錢。

水雲微的方子,也是個調養方,活人吃不死,死人吃了還是死人,尋常古方而已,走到哪都挑不出毛病。

倆女人拿了方子先誇司青兒字好,然後又贊她醫術精妙,說著說著,便各自都給司青兒送上了一隻鐲子,不說是診金,只說是給她戴著玩。

這種一看就是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其實也沒什麼可看。

哪怕再不把她這個牛棚王妃放在眼裡,終究也得看慕九昱的面子和身價。

司青兒也沒客氣,一手一個的接了便往懷裡揣,揣完抱歉的兩手一攤,說是墓裡的東西不能往外拿,只能等將來出去了再找好東西回贈。

又聊一會兒,天就黑透了。

司青兒不想打擾人家大魔王花前月下訴衷腸,便打了個不太顯眼的哈欠,然後微帶抱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