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專門寫一寫牛棚王妃怎麼吃野草啃樹皮嗎?

慕九昱的要求,在這些人看來簡直就是荒唐胡鬧。

但他們也不敢反駁,左右又不是讓他們家出錢去寫這些,順水人情的事,他們當然都勸皇帝答應了得了。

但是,他們勸皇帝答應,可邊上堅持不肯上轎攆的太后不願意。

“哀家何曾做過這些!分明是你們在墓裡為非作歹,引了災禍!從前在此跪經的奴才們都是人證!”

太后這段話說的鏗鏘有力,因為她認定了慕九昱再豪橫,也不可能摁住所有曾在場的賤奴,讓那些人都幫著他撒謊。

而且,她就不信,今日被捆了的那麼多貴眷之中,就沒個能自救的。

龔太師和蘇國公,難道是靠吃素才在朝堂站穩腳跟嗎?

“太后。您這話說得確實有道理。那咱們就拋開你戕害皇嗣,和暗害先皇后的事,就先從墓園這邊鬧水災的事開始查吧!”

慕九昱說著傲然一笑,隨後指著皇帝親自抱著的那些罪證,寒聲道:“從你如何讓人給本王下毒,再到你如何放水淹墓,還有那些蜈蚣小蛇,以及肆虐墓園的狼群,光憑這些,您這太后之尊怕就已經保不住了。”

“不可能!你少在這裡汙衊哀家!就算放水之事是哀家所為,但你說的什麼蜈蚣,什麼狼群……還有,本宮手裡還有你夜入安和宮,裝神弄鬼的罪證!”

“呵呵。”

面對太后的從不曾在人前顯露的兇悍,慕九昱笑得雲淡風輕。

他抬手正了正衣領,然後問皇帝身後站著的那些皇族耆老:“各位叔伯可都聽清了,她親口承認了放水淹墓,卻又賊心不死想汙衊本王。這事本王可就指著各位叔伯給本王作證了。”

能在皇族裡活到耄耋之年,卻還依然深受皇恩的老傢伙們,誰都不是傻子。

他們要是不懂審時度勢,恐怕各自墳頭上的草都比樹高了。

如今看來,太后已是秋後螞蚱,如何能與心機陰沉的慕九昱相提並論。

而當今的新帝,又明顯與這個慕九昱穿同一條褲子。

“叔王放心,這種不堪為尊的女人,就算叔王大度寬容,皇室裡也容不得她苟延殘喘。”

“對對對!更何況,她還曾戕害皇嗣,甚至暗害先皇后……”

都是皇族牆頭草,哪邊風大哪邊跑。

慕九昱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對這些老傢伙的秉性一清二楚,之前特意交代他不爭氣的皇帝大侄子帶這些人來,便也是看中了他們身份夠高膽子夠小。

“皇叔在這裡實在是委屈了,不如……”

慕九昱還在觀望那些老傢伙的態度,皇帝卻已分神來關心他的起居。

太后還在邊上站著哭,轎子裡的各府貴眷也等著入獄,待會回京讓各府得了訊息,少不得還有多少人要入宮扯皮,他卻分神想這些破事?

這不爭氣的小子,從前他爹在世時,對他的那些教導,難道都忘了?!

慕九昱心窩裡的火氣,蹭得就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