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髒兮兮像個花貓似得司青兒,說著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餐桌前獨飲的慕九昱,等對方若有所思的點頭允准,頓時鬆緩神經準備清洗筆墨。

“來人!”

慕九昱一聲吩咐,司青兒想做的瑣事雜活,就有人搶過去做了。

……沒了正經事可做,那該做什麼?

司螻蟻偷偷看向餐桌上的碗盤,以及慕九昱手邊的酒盞。

燃燒了太多藝術細胞,此時此刻,她餓。

“過來伺候本王用膳。”

慕九昱嘴角一勾,擺足了皇族的架勢。

從前他父皇和兄長都這樣支使他們的女人, 那時候慕九昱只覺得父兄此舉太殘忍,還覺得那些得了吩咐便喜笑顏開的女人們是傻子。

但他現在開竅了!

支使女人到身邊佈菜怎麼是殘忍,那是給女人獻殷勤的機會啊!

要不是被看中的女人,怕是擠破頭都沒這個資格,這當人是很值得開心的大好事。

自幼便有個不喜女子近身的臭毛病的慕九昱,在這一刻,覺得自己應該很有做花中浪蝶的潛質。

只是,他才不屑做什麼花叢浪蝶,他只要做胖狐狸的蓋世英雄,這就夠了。

捏著酒杯等司青兒上前的慕九昱,心裡已經在幻想著,司青兒待會會如何軟聲細語的討好。

結果,那女人慢吞吞的挪步到了桌子邊,剛拿了筷子夾了塊筍片要往他碗裡放,捏在手裡的筷子卻啪嘰一下掉到了桌子上。

眼看跟著筷子一起掉落的那個筍片掉進裝了湯的小碗,湯水飛濺,弄髒了其餘碗盤,也弄髒了慕九昱的袖子。

“王,王爺贖罪……”

司青兒慌忙退步施禮,整個人瑟瑟顫顫,莫說沒有絲毫討巧賣乖的模樣,甚至還看起來那麼的可憐。

天可憐見,她畫了一天又半宿的菩薩像,現在右手痠麻無力不說,整個膀子也沉沉的抬不起來。

就這樣,能拿筷子夾起那片筍,也是憋了吃奶的勁兒了。

她誠惶誠恐的半蹲在原地,想到自己畫了這麼久只為了平安無事到深夜,卻又在伺候飲食的小事上掉了鏈子惹麻煩,不禁滿腔迴盪淒涼的哀嚎:蒼天啊大地,想做個螻蟻賤民而已,要不要總把人搞得這麼慘!

“過來坐下。”

“啊?”

司青兒本以為自己要受罰或者捱打什麼的,卻不想對方只是讓她坐下。

“張嘴。”

慕九昱說著,夾起一塊紅燒肉,準備喂到司青兒嘴裡。

小狐狸畫了一天,手指痠麻拿不了筷子,這還用她布什麼菜。

他是頂天立地的真君子,哪裡能做這種磋磨內眷的荒唐事。

再者,她手指痠麻不能拿筷子,這不是正好給了他彰顯寵愛的機會嗎!

所以,他讓司青兒坐下,還選了司青兒愛吃的紅燒肉來喂。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