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他那失血過多慘白的臉,以及入目可見的血跡斑斑,司青兒的心窩便有些發酸。

這冷兵器時代的可憐人,奴隸制社會的受害者,好好的一個人做點什麼不好,偏要做這種把命耶在褲腰帶上的苦差事。

感慨歸感慨,治傷保腿的事,她還沒忘。

這年月的人,還不太知道縫合傷口。

所以有了外傷,便在傷口上倒許多止血藥,再用乾淨藥布將傷口包紮起來。

但很顯然,此刻鄧衍的外傷實在太重,光是這樣處理肯定是不行。

“去拿乾淨針線和烈酒。來兩個人把他……”

剛要說,來兩個人把鄧衍的衣服脫了,司青兒的腦子裡就浮現出慕九昱揮刀的樣子。

男女授受不親啊。

若是脫了鄧衍的衣服料理傷口,就算最後保住鄧衍的命,先不說能不能抵扣斷腿的罪,與外男有肌膚之親的她,還有命再做皇叔大人的私人物品?

好在,司影后聰明伶俐。

略沉吟後,便問在場有沒有拿過針線會縫衣裳的。

一屋子武人,紛紛禁聲,最後還是鄧泓往前湊了半步,說是勉強會一些。

“會一些就比不會強!待會你……”

司青兒也不揹著人,招呼鄧泓到身邊後,便仔把如何清理傷口再縫合的事,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王爺?”

鄧泓從沒聽說有誰用針線來縫傷口的。

一時遲疑猶豫的,去看慕九昱的臉色。

等慕九昱點了頭。

他這才顫著兩隻大手,去脫鄧衍的衣裳。

自幼習武的他,真沒少幫人處理傷口。

缺胳膊斷腿的場面,也見過不知多少回。

但……

拆完鄧衍身上的衣褲和藥布之後,他便在心中默默的說:師弟莫怪,咱們全當是王爺賜一副好屍骨。若是疼了,你就到夢裡來打師兄的頭。師兄絕不躲的!

這邊鄧泓開始仔細又毛手毛腳的給鄧衍清理傷口,那邊司青兒背對他們,並隔著手帕給鄧衍診脈。

來看鄧衍之前,司青兒以為鄧衍不過就是外傷失血。

如今確定了傷勢,又把了脈,她才知道這小子傷的有多重。

快手快腳開了兩個方子後,她捧著其中一個方子,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