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人主動把脖子到刀口下的感覺,一定很舒爽的吧?

恨得咬牙切齒的司青兒,憤憤然一腳踹亂鄧衍留下的狗屁證詞,然後跺腳擼袖子就往門口衝。

今兒有火今兒撒!

就讓你們這幫古代土鱉嘗一嘗,什麼叫火山爆發!

“怎麼亂成這樣,吵的本妃睡不著!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司青兒,到門口便是哇哇啦一嗓子。

等皕伍點頭哈腰的過來,說是不知哪裡來的小蛇和蜈蚣,把很對跪經的奴才都給咬了。

她頓時雙手叉腰,使勁一瞪眼:

“那你們就在這裡幹看著?還不去找人來給他們解毒治傷!……把門口給我看好了,敢讓一根蜈蚣毒蛇鑽進來,小心本妃卸了你的骨頭當柴燒!”

“……”

皕伍簡直都要被面前這個明顯變得漂亮了,卻又暴虐兇殘如虎狼般的的王妃娘娘給嚇出尿了。

為什麼那麼好看的眼睛裡,像是藏著融金化鐵般的烈焰,炙得他心肝兒直顫?

他幾句話的功夫,他原本還算清楚的腦子,竟有些懵懵的,也沒時間去猜想自家王妃娘娘怎麼就氣成這樣,只縮著脖子趕緊應聲:“哎。哎!奴才遵命。”

皕伍說完,貓著腰就一溜煙跑了。

補了他的缺,過來護在墓門外的,正是剛在墓室裡被司青兒吼過的鄧衍。

一看到這小子的臉,司青兒心窩裡的火氣就更大了。

她都開始懷疑,她穿越前看到的那份穿越劇本的真實性了。

亦或者,這小子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故意來搗蛋的?

短暫眨眼的功夫裡,司青兒回顧整個作妖出逃計劃。

隨後萬分肯定,她就是做夢都沒把要逃的事往外說過一個字,倘若鄧衍真是故意來搗亂的,那除非鄧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而鄧衍此刻的神情,似乎也很受傷,就像是完成天大的任務後,卻沒有得到該有的認可。

他竟然還在委屈?!

他委屈個屍比啊!

懶得多看這小子,司青兒把視線挪向石階下還在翻滾的人群。

事先藏在荷包裡的休眠小毒物,這時候還真是窮兇極惡。

三春天不冷不熱地氣還很涼,那些跪經的奴才們很多都穿著夾棉的衣裳,現在被那些可愛的小毒物一鑽,真是撒潑打滾都甩不掉。

餓了一冬的小蛇與蜈蚣,此刻是哪裡暖和便往哪裡鑽,感受到危險便把毒牙呲出來咬一番。

慘叫聲越發淒厲,這場年,堪比人間煉獄啊!

即使作為始作俑者,且心窩裡還燃燒著熊熊怨氣,但作為一個現代的芯子,司青兒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是不由得頭皮發滿,後脊樑一陣陣的涼。

好在,一溜煙跑開的皕伍,很快領著幾個軍醫模樣的人趕了過來。

潑雄黃酒,撒驅蟲粉,又是一通人仰馬翻,外頭的慘叫聲,慢慢的就少了。

只是,墓園這邊的人,都是來給慕九昱守活靈的奴才。

墓主人是個不能用醫藥的活死人,他們這些來跪經守禮的奴才,自然也不可能有那個帶府醫來伺候的臉。

就算有些奴才私自帶些醫藥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大多也是帶些治傷寒或者腹瀉的常用藥。

“都愣著做什麼,藥不夠分,就毒血都擠出來啊!想活命的就趕緊割開傷口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