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

若真是在牛棚里長大的野孩子,她怎麼會的醫術?

可惡……這個狡詐的女人!

“好了。”

司青兒收回最後一針。

給慕九昱穿好衣裳,便對著鏡子去扎自己。

看著鏡中換了膚色的那張臉,她就滿心舒暢。

然而,光想著很快就能恢復容貌不再醜陋的司影后,一點都沒想到,此時躺在棺材裡的人,已經暗暗的在為她譜寫去往地獄的邀請函。

入墓第九日,慕九昱終於聞到了,他從前最愛吃的水晶肘子的香氣。

聽著邊上那人吧唧吧唧的大快朵頤,他暗暗掐著大.腿,恨不能論起棺材板,直接把那可惡的女人拍成肉餅。

但他不能。

他要忍,忍著看這蠢女人後面還有什麼花招!

“你們這種皇族,簡直就是土鱉!油乎乎的肘子有什麼好吃的,不知道世上有燕鮑翅嗎?不知道大蝦螃蟹小蛤蜊?”

一個人吃了整整一個大肘子,司青兒丟下骨頭棒子擦擦嘴,大搖大擺的回了墓門那邊去消食。

距離天黑還有好些時候,捱了鞭子的司清瑤因身上有血,已被抬回帳子裡以藥續命。

墓裡墓外都太清淨,司青兒掐指一算,覺得這狐假虎威的日子,似乎過得有些懶散。

正要拎個司家刁奴出來爽一爽,石階下便走來了衣著華貴的兩個中年男人。

為首的男子,見著司青兒先是一愣。

跟在後頭的倒是沒看她的臉,但他停步時很有規矩的遠了那人半步。

“什麼人啊?來弔唁叔王的?”

司青兒懶洋洋的看著愣住的那人,垂在袖子裡的手,卻已經緊攥成拳。

對方似乎沒聽懂她的話,被後頭那人提醒了一下,這才滿目狐疑的上前行禮。

“請叔王與王妃的安,在下是北境司府的掌事。”

“原來是掌事大人來了,穿的綾羅綢緞的,差點以為是哪府的王爺呢!有起吧!”

司青兒傲兮兮的甩甩手,然後又問那人,是來弔唁的嗎?

“不不不,王叔還在,哪有弔唁一說。我們是尊家主子的吩咐,來給王妃您送嫁妝的!當初您走的匆忙,且您生母留下的東西實在有些年頭……”

“是一樣不差全送來了嗎?我可是有單子的,差了少了我可不依!”

司青兒儘量讓自己變現得外強中乾。

就像個空有小腦筋的大傻子,見了浩浩蕩蕩的奴才們抬著的大箱子,又一箱一箱的看了裡面的東西,臉上的笑就接二連三的開著花。

“王妃有叔王疼愛就是不一樣了,連樣貌都比從前更美。不知是服了什麼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