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些人震驚的目光,司青兒撣了撣身上穿著的粗布衣裳,很是大方的道:“沒辦法,司家給的嫁妝裡只有這種粗布衣裳,本妃也只能先將就著穿了。……司清瑤呢?今兒怎麼沒來唸往生咒?”

“叔王都醒了,還用……”

“叔王醒了,該有的規矩也要有!皇帝賜旨意,定了七七四十九天活葬之禮,就一定要做足七七四十九天!難道叔王醒了,你們就不用遵旨行事了?~~呵呵!”

司青兒冷冷一笑,方才還和顏悅色的臉色,瞬間便蕭肅起來:“叔王都守著規矩不曾出墓,你們這些守墓的奴才,倒是比他還金貴了不成?……破了往日規矩,萬一叔王又有什麼好歹,你們這些賤奴,賠得起嗎?!”

啪嗒!

司青兒手裡啃了一大半的烤雞,硬生生砸在身前的封門磚上。

“這就去把唸經的、唱經的、敲木魚的、轉墓祈福的……全都給本妃叫過來幹活!誰敢懶怠,便等著御前領賞!”

“……”

門外候著的奴才們有些傻眼。

稍有些腦子的,便縮手縮腳的趕緊溜了。

沒一會兒,墓室外頭就熱鬧起來。

而往日總要湊到墓室門口來唸往生咒的司清瑤,也被兩個面生的奴才架了過來。

她昨天捱了十幾個耳光,掉了半嘴的牙不說,整個腦袋都腫的變了形。

“呵呵。要不是看你這身衣裳,我簡直都不敢認你了,清瑤小姐!”

司清瑤病懨懨的跪在地上,高高腫起的臉頰,將她兩眼頂成兩條縫,而且縫裡的眼珠子,還白眼仁裡充了鮮紅的血。

這麼五顏六色的一個死豬頭,竟然還梳著精緻的髮髻,插著價值不菲的點翠頭面?

司青兒看著看著就來了氣,想到從前這死豬頭吃穿用度,都是司大小姐的生母留在司家的遺產,左手按著封門磚,探身出去右手一撈,便抓走了司清瑤頭上最大的那隻孔雀銜珠的點翠步搖。

“你……”

“呵呵。”

司青兒收手藏到背後,心情很好的朝剛站到門口的一個奴才擺擺手:“這小賤胎又失禮了!你是叔王的近隨吧?勞煩你賞她領教一下咱們的規矩。”

“是!”

皕伍有些意外的偷看一眼,並沒想到剛來守護就得了王妃的吩咐。

攤在地上的司清瑤,被他當麻袋似得扔到石階下。

“不敬王妃,掌嘴二十!”

皕伍才沒鄧衍那麼實心眼,王妃讓打就自己動手?

叔王花錢養著那麼多奴才,都留著吃乾飯的?

大清早的,司清瑤就又捱了一頓嘴.巴。

等她又被丟回來念往生咒時,原本五顏六色的豬頭腦袋,已經腫得看不清眉眼五官。

“舒坦!愜意!爽!司清瑤,你真是你娘送給本妃的好寶寶!只要你每天都能自己出錯,讓本妃有理由打你一頓,那你這人活在世上,就不算是浪費糧米!……哈,哈哈哈哈!”

司青兒放肆的笑,笑夠了擦擦眼角,留給皕伍一句:“三十三遍往生咒!這是司家敬你主子爺的,若是少了,你知道該怎麼辦!”

說完,她揹著手,翩翩然回墓室裡找叔王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