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它雜亂繁複的話,你仔細去看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好像只是幻覺而已。

趙鏑此時就靜靜漂浮在虛無之中,如同一道無根浮萍。不過他並沒有失憶,依然記得自己的元神碎裂,承受著可怕的痛楚,痛苦爆發得太突然,以至於以他的毅力依然承受不住,直接昏死了,或者說他是直接死了。

不過漂浮在這虛無的世界中,趙鏑卻覺得自己應該還沒有死,至少這裡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總之這種感覺很特殊,但是絕不是死後的虛弱感。

趙鏑仔細回憶了一會,然後看著滿天飛舞細微如塵埃一般的流星幻生幻滅,直接將心中的疑惑拋之腦後,反正兩世為人連死後重生這麼稀奇的事情都經歷,他的心臟已經鍛鍊得足夠強大了,所以還是先看看這個浩瀚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吧!

趙鏑仔細盯住眼前一顆幻生幻滅的流星,用盡目力仔細盯住,努力捕捉著它的一切軌跡,開始還原它的規律,這是一種嘗試。

趙鏑曾經聽過一句話:人這一生如同一段交織在萬千過客軌跡中的旅程,首先你知道自己的起點,然後再去定位自己的終點,然後認真從起點走向終點,就是一段圓滿的人生。所以在迷茫中不要彷徨,藉助別人的軌跡來定位自己的人生就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趙鏑在這虛無的世界中想要找準自己的定位,那就從觀察流星軌跡開始吧!

趙鏑盯著那顆流星越看越入迷,雖然它時隱時現,可是趙鏑鎖定它之後,意念幾乎和它交織在一起,哪怕它隱匿之時趙鏑的意念彷彿都能夠憑直覺與它交感。

這種感覺很玄乎,趙鏑的意念有種與它相融的趨勢,只是趙鏑自己好像沒有感覺,他整個人已經完全沉醉其中了。

隨著流星的步調,趙鏑漸漸感受到了一種律動,那是一種有規則的特殊運動方式,漸漸在趙鏑心中勾勒出來一個雛形,這種雛形顯得十分奇妙,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偏偏又有一層隔膜讓他無法捅破。

如果能夠捅破這層窗戶紙的話,趙鏑覺得自己一定就能夠破解得了這個世界的秘密,就像開啟一扇大門的鑰匙,有了它自己就能擁抱整個世界。

趙鏑抓住這顆流星一遍遍的跟隨著它律動,就像是在一個迴圈世界中往復迴圈著,不斷勾勒著它的律動形態,就像是在構建一個模型。

可是這個模型他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偏偏卻卡在最關鍵的一步怎麼也過不去,好像整個模型不是完美狀態缺少了那麼一環。

這就讓人難受了,趙鏑已經將整個運動軌跡構建得很完善了,可偏偏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把鑰匙,時間久了就連他沉醉其中的心態都要崩了。

趙鏑恍惚間就要驚醒過來,一旦驚醒過來,他這一趟功夫就算是白瞎了,有些事情是要看機緣的,趙鏑能夠進入這種狀態只能說是一種機緣巧合,下次他就未必有這樣的好運了。

不過就在這將醒未醒的時候,突然趙鏑腦海中靈光乍閃,回想起來了這個流星軌跡有一種寫意形態。

這個靈光乍現,突然就好像將那層窗戶紙給捅破了,然後倏然驚醒過來,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就好像變得完全不同了。

刷的一下。

整個世界的飛火流星向著某個方向收縮,幾乎就在一個眨眼的功夫,虛空急劇內縮,無垠的宇宙世界好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轉眼便縮小到了肉眼可見邊際的地步,然後趙鏑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尊古樸的青銅大鼎內,相較於之前的虛無世界,現在的真實鼎內世界就要小得多。

內壁通體古樸典雅,隱隱有云紋閃耀做飾,等趙鏑看清楚其真面目,那些飛火流星已經匯聚到一點化著了一枚符文,這枚符文變化無方,如同構造它的那些無窮無盡的飛火流星一樣若隱若現變幻不定。

符文成型後便沒有再進行收縮,只見它在半空中閃爍不定,趙鏑很快也從鼎壁上移開了目光,再次將注意力投向了半空的符文。而就在趙鏑目光接觸到符文的剎那,那半空中閃爍不定的符文突然一頓。

就這一眼,趙鏑彷彿和這符文心有所感,竟然一眼看穿了符文的本質,一道宏大的道音在他耳中炸響,如同浩渺天音讓他一下就有種頓悟的感覺。

那道道音聲音如同一字——兵(b~i~n~g)。

不過這道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兵字,但是其中的發音卻又變幻無方,不是符文灌頂是絕對發不出這樣的符文道音的精準吐字。

趙鏑在震人耳膜一樣的宏大道音震撼下,竟然不自覺地就跟著念頌出來這道音咒訣——兵(b~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