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嗤笑一聲:“錢堆出來的,你以為呢?”

“看上去確實比紅塔樓的小姐嫩色,嘿嘿,如果能摸一下的話……”

“老二,你這樣就不對了。人家是僱主,又不是小包房裡撅屁股的,放尊重點。”話雖如此,可男人臉上的笑容卻猥瑣到極點,一雙眼睛從女人的臉掃到脖子,順勢往下,然後是胸、小腹、大腿……

沈嫣面色一白,躲開男人放肆的打量:“請你們嘴巴放乾淨點!”

這時,如果其他人在場,估計會非常驚訝。

因為沈嫣的手腳並沒有被綁,眼前也沒有罩上黑布,她坐在角落裡,雖然身上的病號服皺巴巴灰撲撲,顯得有些狼狽,但她面色紅潤,行動自由,且對兩個綁匪的態度也並非懼怕,反倒有幾分頤指氣使。

怎麼看都不像被綁架的肉票。

“嘖嘖!她嫌咱嘴巴不乾淨呢!”老二喝了半罐啤酒,滿意地打了個酒嗝。

相較於他的牛飲,老大顯然斯文得多,只是那雙眼睛偶爾折射出狼一樣的精光,比兇獸還恐怖幾分。

“沈小姐,真是抱歉,咱兄弟倆都是俗人,這嘴啊,怕是乾淨不了。”

“你們還想不想拿到錢?別忘了誰才是僱主!”

“錢?!哈哈哈——”男人大笑,非但沒有被震懾,反倒有恃無恐,“你指綁架裡面那位的酬勞?”

沈嫣隱約察覺到不對,但究竟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她又說不上來。

眼前這兩人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她有些不安。

遂故作強硬,企圖對方能夠有所忌憚:“當心惹惱了我,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然後,爆發出更為誇張的笑聲。

“你以為我們稀罕你那十萬塊錢?”

沈嫣皺眉。

老二沉不住氣,脫口而出:“幹完這一票,別說十萬,咱們千萬都有了!”

千萬?

沈嫣連想到某種可能,目光驟凜,厲聲質問:“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老大往嘴裡丟了顆花生米,單手打著拍子,優哉遊哉,“當然是順水推舟,做筆大生意。”

“什麼意思?”沈嫣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隱隱恐懼。

“意思就是,我們讓祁家的人送了一千三百萬的贖金來換你倆,估計這會兒錢已經到手了。”

“一千三百萬?!”女人瞪大眼。

“是啊,像祁家大大小姐這種身份,價格當然不能太低。”

“誰讓你們去勒索祁家人的?!”

“不是你嗎?”老大笑眯眯看了她一眼,“綁架的地點,逃跑的路線,這些不都是你一手策劃好的?怎麼這會兒倒裝起無辜來了?”

老二:“哥,這女人腦子不行啊!自己做的事,轉頭就給忘了。”

“不……不是我……”沈嫣搖頭,臉色蒼白如紙,“我沒有讓你們綁架,我只是讓你們冒充小混混把祁子顏抓起來,然後告知祁子辰,等他出現,我就假裝保護祁子顏,你們再往我身上弄點傷口就行……我不是讓你們綁架……”

“嗤——抓人跟綁架有什麼區別?既然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對方又是豪門千金,多好的機會,我們兄弟三個順手賺點辛苦費有什麼大不了?”

“你們這是犯罪!被抓到要坐牢的!”

老大目光驟沉。

老二直接“呸”了聲,上前兩步,抓起沈嫣的頭髮就是一個耳光,“臭娘們,晦氣!再敢咒老子,信不信當場就乾死你!”

沈嫣現在才知道怕了,眼裡翻湧著恐懼,顧不得被扇耳光的屈辱,她拼命把自己縮排角落裡,瑟瑟發抖。

“剛才你不是還挺能耐?這會兒怎麼慫得跟條母狗似的?”老二罵罵咧咧坐回去,繼續咂酒,“這女人哪,都是賤骨頭!你對她和顏悅色,她覺得你好欺負,分分鐘爬到你頭上拉屎;你直接動手,幾個巴掌呼老實了,立馬識趣兒,拿你當祖宗一樣敬著。說白了,就仨字兒——欠收拾!”

沈嫣整個人都懵了。

她只是想讓祁子辰感激她,從來沒想過驚動雙方家長,把事情鬧到綁架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