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辰挑眉:“誰?”

賀淮動了動嘴唇,好像說了個名字,卻沒發出聲音。

沈婠淡淡看著,目光清湛,彷彿洞悉一切,瞭然於心。

“車來了,誰先走?”

賀淮沒動,虛扶著他的祁子辰也沒動。

蔣碩凱掃過兩人,眉心微微一蹙:“你們不走,那我先走了。”

沒有異議。

蔣碩凱彎腰坐進計程車,很快消失在視野範圍內。

接著是賀淮,坐到後座之後,扒拉著車窗,半醉半醒地盯著沈婠。

沈婠以為他有話要說,但直到計程車開走,他還是那副迷離懵然的模樣。

賀淮知道,自己沒醉。

不僅沒醉,還很清醒。

“老頭說得對,是我配不上……”

操控臺上指點江山的沈婠,已經到了一個他追之不及的高度,除了仰望,別無他法。

“得!從今往後,真的要天涯何處無芳草了,ennnn……挺好的,挺好的……”

重複了幾遍,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畢竟,他以前就是那樣的人啊。

計程車司機透過後視鏡,不時看上兩眼,只見年輕小夥兒嘴上唸唸有詞,表情似苦似樂,複雜至極。

司機心道:怕不是醉傻了?千萬別吐他一車……

送走祁子辰,沈婠站在巷口,等了兩分鐘,一輛黑色賓士緩緩滑停在她身旁。

車窗降下,露出男人含笑的臉龐,“等很久了?”

“還好。”

沈婠正準備繞到副駕駛,冷不防被男人扣住手腕。

她挑眉:“怎麼了?”

權捍霆把臉側過來,往她跟前湊,另一隻手離開方向盤,點了點臉頰的位置。

沈婠無奈:“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

“你就說親不親吧?”好整以暇。

“不親……”

男人臉色一黑。

她話鋒陡轉,“又如何?”

不親,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