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就算她不開這個口,也會有人去處理。

畢竟這裡是夜巴黎,寧城最奢華、最安全的銷金窟。

來者是客,只要不犯主人忌諱,至少能活著出去。

不過,是站著,還是躺著,那就不一定了。

阿狸點頭:“已經派人處理,跟我來吧。”

果然,剛才包間裡發生的事都逃不過那位的眼睛,否則,阿狸不會來得這麼快,好像站在那兒,就是專門為了等她!

女人在前面帶路,沈婠緊隨其後。

出了電梯,又穿過一截楔形走廊,最後停在一扇雕花木門前。

“爺在裡面。”說著,轉動門把,推開,側身做請。

沈婠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抬步入內。

很明顯,這是一間辦公室,屏風隔斷會客區與辦公區,裝修簡約,低調大氣。

“宋二爺?”

“來了,坐。”男人手持茶杯,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沈婠走到對面沙發坐下。

男人親手遞來一杯熱茶:“嚐嚐?”

她接過,先聞其香,再品其味。

宋景:“如何?”

沈婠皺眉,欲言又止,眼裡還帶著幾分探究與警惕。

男人儒雅一笑,“有什麼話,直說。”

“聞起來沒問題,但入口偏澀,澀裡帶苦。”如果她沒猜錯,這應該是陳年舊茶。

按理說,宋景這個夜巴黎的幕後大老闆缺什麼,都不會缺錢,有錢還害怕買不到好茶葉?

又怎麼可能會用陳茶招待客人?

除非……

“都說薑還是老的辣,這茶嘛,陳也有陳的好。”

沈婠放下茶杯,不動聲色:“怎麼說?”

“澀,性平;苦,思危。好比人也一樣,斂其鋒芒,性情才會隨之平和;多思多慮,才能避開危險。”

“您究竟想表達什麼?”

男人笑意不改,眼角隱約可見幾縷紋路,平添溫和:“女孩子不要學得太野蠻,修身養性,才能收斂戾氣。”

說完,拿著遙控器,按下紅色開關鍵,正對面的液晶顯示牆上便出現了一段高畫質錄影。

正是不久前,包間裡發生的一切。

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沈婠收回目光,指尖摸索著茶杯杯口,繞著一圈又一圈打轉,自由一番沉靜氣勢。

“您找我來,就是為了上教育課?”

“爺從不輕易給人當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