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先拿出剪刀,剪開他身上的襯衣,剝離布料和傷口的時候,能夠感受到明顯的粘黏感。

所以,沈婠動手開撕的同時,無可避免會拉扯到傷口周圍的皮肉。

只聽一聲悶哼,男人渾身僵硬,每一處肌肉都開始生理性緊繃。

她停下來。

嚴知返咬牙:“繼、續!”

沈婠便不再猶豫,猛地用力,一步到位。

與此同時,忍耐到達極致的男人依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只汗水一滴一滴往下砸。

上藥更是一種煎熬。

首先消毒的過程就十分血腥,當白色藥粉灑在傷口上,血水逐漸將其浸成深紅,再用棉籤塗開。

動一下,男人身上的肌肉就顫抖一次。

沈婠沒停,只能加快手速,最後用紗布裹好,一切結束。

不僅是嚴知返,就連她也出了一身汗。

“……多謝。”男人起身,準備離開。

“誰做的?”沈婠用剩下的消毒棉擦乾手上的血跡。

背影一頓,嚴知返緩緩轉身,那雙冷靜的黑眸折射出幽邃的光,依稀帶著幾分冷涼。

他反問:“你以為是誰?”

沈婠:“權捍霆。”

“呵……”那種冷涼徹底化為凜冽,“你還想著他?可惜,註定要失望了。”

沈婠一個字都不信:“

何必呢?”

她不懂嚴知返究竟在堅持什麼?

又有什麼值得他連命都不顧?

“放我走,也給你自己留條生路,不好嗎?”

男人低聲笑開,倏地抬眼:“不、好!”

言罷,轉身離去。

……

那之後,嚴知返連續兩天要求沈婠替他上藥。

而他似乎也閒下來,沒再消失過。

第三天,沈婠沒有見到他。

第四天,也沒有。

第五天,他回來過,卻是在半夜,偷偷摸摸進到房間,和衣躺在沈婠床前的地板上,天不亮便如來時般悄悄離開。

第六天,他出現了。

窗外陽光正好,將室內映照得溫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