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休息,我來守。”

“可是三哥明明讓我……”

沈婠打斷他:“白天我有事,你再來。”

“……好吧。”陸深朝池子裡尚且昏迷的權捍霆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沈婠拿過旁邊的乾淨杯子,倒了杯溫水,然後用棉籤蘸著給權捍霆潤唇。

然後又拿浸過熱水的毛巾,擰乾,給他擦臉。

做完這一切,她才在溫泉池邊坐下來。

靜夜無聲,將人的思緒無限拉遠。

沈婠想起三年前,兩人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打從贊贊生下來,她就再也不去回憶從前,這是第一次。

那些她以為已經忘記的東西,在觸動了某個開關之後,依然那麼清晰鮮明地展現在眼前。

一樁樁,一件件。

“呵……”

原來,她沒忘。

忘不了曾經,也忘不了……這個男人。

沈婠抬手,撫上權捍霆肩頭,一路往上掠過男人脖頸,最後停留在下頜的位置。

力道收緊,猛地一掐。

稍稍用力就能迫使他轉頭面向自己,只可惜,那雙擁有魔力能讓人彌足深陷的眼睛卻緊緊閉合。

“權捍霆,你對不起我。”她說。

“你也對不起贊贊。”

然後——

“你是個混蛋!”

回應她的只有嗚咽的風聲,以及樹木枝葉搖擺中傳來的簌簌響動。

“有時候我甚至在想,你可真該死啊……可你真的要死了,我好像也不太能接受。”

所以,你還是活著吧……

活著贖罪。

第二天,清晨,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鄒先生又指揮著傾了第三鍋藥進去。

“你在這兒守了一晚?小七爺呢?”

沈婠:“我半夜來的。他去休息了。”

鄒先生欲言又止,卻在對上沈婠那一雙沉靜到極致的黑眸時,將所有話嚥了回去。

她有主張,不需要別人在旁指手畫腳。

鄒先生離開沒多久,胡志北來了。

後面跟了個小豆丁,小豆丁身後又跟了只成年哈士奇體型的銀毛老虎。

是贊贊。

胡志北走在前頭,時不時轉過去看一眼小傢伙,兩隻手幾番蠢蠢欲動。

可惜,贊贊不給他牽,只能這麼一前一後彆扭地組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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