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保持沉默。

陸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如果是給製藥廠,那我立馬調轉槍頭去查東山,可假如落到你手上……”

“如何?”

“這事兒沒完。”

沈婠既是碼頭的擁有者,也是這批藥品的獲得者,當這兩個身份重合,落到一個人頭上,那罪行就具備了發生的可能,比如偷運違禁品,再比如走私其他要命的東西!

總之,不容樂觀。

“你該慶幸今天被派來的人是我,否則”剩下的話陸深沒說,想來應該不會是什麼好聽的。

沈婠白皙的指尖劃過杯口邊緣,輕笑:“如果不是你,你覺得其他人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兒,理直氣壯地跟我講話?”

“那我是不是應該受寵若驚?”

沈婠抬手:“請隨意。”

陸深:“……”

“你走吧,”她站起來,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不該知道的再耗下去也問不出來,“我會配合上面調查,所以你也不用偷偷摸摸,玩明察暗訪那套。”

陸深憑著蠻力掙脫三子的束縛,也跟著站起來,語氣激動,目光急切,還帶著那麼一絲煩躁:“配合?你怎麼配合?!拿了那麼多藥,你打算怎麼開脫?!”

在他看來,沈婠就是死鴨子嘴硬。

說句軟話,從他這兒討個人情就那麼難?

沈婠:“我自有辦法。”

那批藥是直接供給大學研究室的,又以東山製藥的名義購入,無論開口,還是閉環,都不在她手上,追究起來,沈婠頂多就是給東山提供運輸渠道的正經商人,兼藥物實驗室的金主爸爸,無論如何帽子都扣不到她頭上。

再說山藥廠,人家需要河運途徑怎麼了?哪條規定寫著藥品運輸不準走河運?

至於研究室,這幾年名聲在外,論文一篇接一篇的發,研究成果一項接一項的出,如此高效率必定需要進行高強度實驗,所需藥品自然不是簽字下發那點就夠的,通常會花錢購買,只要做好登記,每年定時上交清單以便核實查證就行。

否則,國內那麼多實驗室要想支撐下去,為什麼都會尋找資方爸爸?

就是因為研究所需光靠國家分配根本不夠,得花大價錢去買!

如此方方面面就能說得通了,沈婠還擔心摘不清自己?

但陸深不清楚這裡面的內情。

他只知道,沈婠做的事太敏感,也太容易引起誤會,如果真的往下查,誰知道會挖出點什麼?

介時,一個很小的差錯都可能造成致命性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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