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也懶得管了,安靜下來,彷彿順從的姿態。

一是,掙也掙不開,由他去,又不是沒抱過。

二是,沈婠實在累狠了,懶得計較,只想休息。

突然,手心一熱,只見權捍霆將她的右手握住,攏進掌心,源源不斷的熱量傳來,讓她因汗溼而稍顯冰涼的手瞬間暖和起來。

連帶心頭也跟著變熱。

“這麼拼做什麼?又不是要你上戰場。”權捍霆一邊說,一邊替她揉捏手腕,輾轉至虎口冷不防加重力道。

“嘶……”沈婠倒抽一口涼氣,“輕點。”

男人眉心霎時收緊,如果不是疼得狠了,依沈婠的性子根本不會出聲。

“你就是該!”咬牙切齒,語氣兇狠,像頭覓食的狼。

話雖如此,下手的力道卻輕了不少。

沈婠暗罵:口是心非。

當然,並沒有戳穿,還是怕把某人惹急了,再跟她橫。

就這樣,一個細緻地按摩,一個愜意地享受,時間恍若靜止,溫馨蔓延,呃……前提是忽略男人陰沉中帶點鬱悶,又夾雜無奈的表情。

“下次別練這麼狠了。”半晌,權捍霆突然開口。

沈婠把手抽回來,轉身與他面對面:“為什麼?”

“過猶不及,怕你傷了自己。”

“強度都是一點一點加上來的,習慣就好。”她變得固執起來。

深深看了她一眼,權捍霆:“婠婠,你是在……自保嗎?”

沈婠沒有否認,只說:“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終究還是要自己立得住,關鍵時刻誰也不能倚仗的時候,才能絕處逢生。”

權捍霆目光一痛:“對不起,你遇險的時候我不在身邊……”

就在兩個小時前,楚遇江把遇襲當天追悼會現場的監控錄影送到他手裡。

權捍霆看得心驚肉跳。

他無法想象,如果沈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感激沈謙。

感激他用身體護她周全,用性命換她無恙。

沈婠看著他,莞爾一笑,語氣溫柔:“說我傻,你也不見得多聰明。未來那麼長,你能保證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不管任何危險都能一一杜絕?”

權捍霆張了張嘴,啞口無聲。

因為……

他確實不能。

沈婠是獨立的個體,不是他身上的掛件,也不會甘心當他的附庸,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事做,不可能不出門,不可能不交際。

權捍霆固然能像今天這樣派身手最好的手下跟著,可萬一對方有備而來,並無所懼呢?

不管怎麼做,怎麼安排,總歸都有風險存在。

很多時候往往就是這一點風險,便足以致命!

權捍霆不敢賭,也賭不起。

沈婠見他臉上表情變換,時而凝重,時而沉痛,心也跟著一抽,不過面上卻仍然保持著微笑:“阿霆,我從來沒有怪你的意思,那時你也在危險邊緣遊走,自顧不暇,我幫不了你什麼,但也絕不對不能拖你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