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我昨晚……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

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苗苗總覺得他在說反話。

頓時,頭皮一緊:“我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或者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什麼叫‘不好的事’?”

“發酒瘋……”

“這倒沒有,”男人摩挲著下巴,“那‘奇怪的話’呢?”

苗苗咬牙:“就是胡言亂語。”

這次,沈春航沉默了,彷彿在回想什麼。

苗苗心裡咯噔一聲。

半晌,她聽見男人悠悠開口:“……是說了一些話。”

心尖一顫,莫名發虛:“什、什麼話?”

“過來,我就告訴你。”

苗苗走過去。

沈春航往邊上挪,騰出一個位置:“坐。”

“我……到底說了什麼?”小心翼翼。

“你說——”男人拉長音調,別有一番暗示意味,忽地傾身湊近,“你喜歡我很久了,想做我女朋友。”

“不可能!”苗苗像被燙到屁股,噌的一下彈坐起來,慌亂中還差點碰到男人下巴。

沈春航也跟著站起來,不容她逃:“你還說,想跟我白頭偕老,不離不棄。那個要求不應該拍幾張照片就浪費掉,應該……”

男人一頓。

苗苗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停止了。

“應該讓我做你男朋友,一輩子都吃你煮的飯。”

“……你騙我!”女人眼中沒有被戳破心思的尷尬和窘迫,只有一片疑惑和荒唐。

沈春航逼近,眸色沉暗:“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騙你?”

苗苗啞然,但依然堅持:“我不會說那種話,就算醉了也不會。”

“這麼有自信?原因?”

“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掛在嘴邊?醉話通常都是發洩清醒時不敢說,或者忍著不能說的情緒,我連這種想法都不可能有,又怎麼會當成醉話說出來?”

“什麼叫‘這種想法不可能有’?”

苗苗:“您是老師,長輩,男神,我崇拜的物件,我是瘋了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在她眼裡,沈春航本就應該高高在上,而她只是匍匐在佛前腳下的一個普通人,佛的憐憫會無條件撒播世間,卻不會為其中某一個人而垂眸傾顧。

一旦“人”對“佛”產生了覬覦,那麼這就是褻瀆,是罪惡,是不可饒恕的過錯!

“亂七八糟?”男人尾音上揚,倏地,綻開一抹笑,“你太高看我,也太低估你自己。”

“?”什麼意思?

“我是做過你的老師,但遠遠算不上長輩;我也不是男神,只是一個普通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