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麻藥快速起效,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根本無法動彈。

沈嫣猛地睜開眼,卻聽麻醉師“呀”的一聲。

“她怎麼醒了?”

難掩驚詫。

“是嗎?”主刀醫生只淡淡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低頭,繼續戴另一隻乳膠手套,“可能劑量不夠,導致病人推藥之後仍然保持清醒,該怎麼處理這種情況,相信你是專業的,比我更懂。”

“不不不……她是個植物人,在注射麻藥之後醒了……”

“植物人?”主刀醫生冷冷打斷,“她不是能睜眼,有意識嗎?怎麼就成了植物人?”

“可這……”

“準備時間快到了,手術還要繼續,你確定繼續在這兒說廢話?沈少花錢請我們過來,可不是為了研究植物人。”

麻醉師瞬間閉嘴。

是了,他們來到寧城只為給沈緋換肝,再順便取走其他臟器。

“想明白了?”

“……抱歉。”

“那就做好你自己的事。”

沈嫣從最初的掙扎、指責、怨恨,到後面求饒、服軟、示弱,通通沒用,只能眼睜睜看著麻醉劑再次打進身體裡,卻無能為力。

她甚至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便陷入無窮的黑暗中。

這一睡便沒有再醒。

閉眼前一瞬,她腦海裡忽然閃過沈婠的樣子,還有她說的那句話——

“最後再問一遍,你要不要醒?”

“……”

“記住,這是你自己選的。”

自己選的——死路!

既然不想醒,那就永遠不要醒了。

這一天的醫院,如往常般平靜,誰也不知道其中某層樓的某間手術室裡究竟發生過什麼。

也沒有人知道,那個住在svip病房的肝癌病人在短短半天之內,經歷了大喜到大悲,由於情緒波動太大,眼下已經陷入昏迷,全靠呼吸機維持生命,默默等死。

更沒有人知道重刑犯“沈緋”突然發病,還沒來得及搶救,便停止了呼吸。

特警撤離,隨著死無對證,結案只是時間問題。

兩天後,一架配備了醫療團隊的私人從寧城機場按照既定航線飛往京平。

降落之後,艙門開啟,幾個醫護人員託著擔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