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的反應更直接,一屁股滑坐在地。

她怎麼忘了沈婠背後還有個手眼通天的權捍霆?

“辛苦二位策劃這麼一出好戲,實在精彩——”楚遇江開始鼓掌。

有節奏的拍打聲就像一個個耳光扇在兩人臉上,火燒火燎。

比生理疼痛更令人崩潰的是來自心理的恐慌。

如果被權捍霆知道……

那下場……

沈春江好似想到什麼,本就蒼白的臉色更趨慘白。

沈如搖頭:“不……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參與策劃……”

轉眼就把親爹賣了。

沈春江目眥欲裂,雙眼充血。

“別急,一個都跑不掉。”似笑非笑,語氣輕鬆。

卻讓兩顆心重重一沉。

完了……

就在這時,沈如突然從兩個保鏢中間掙脫出來,拔腿就跑。

楚遇江面色驟沉,根本不用他發話,就有一個保鏢站出來,迅速追上去。

沈如還沒摸到門把就被反剪了雙手,丟回地板上,就像摔一件破爛。

保鏢五大三粗,自然也不能奢求他憐香惜玉。

沈如臉朝下,額頭磕碰地面,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頓時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你們……想殺人嗎?!”她提著一口氣,猛然轉頭,冷冽的目光直擊楚遇江。

後者表情無瀾:“是個不錯的提議。”

“……你敢!這裡是醫院!公共場合!殺人要犯法……”沈如一邊搖頭,一邊唸唸有詞,也不知在震懾對方,還是安慰自己。

楚遇江:“你們都敢在眼皮子底下用手術刀殺人,我們只會做得更乾脆,更利落,還有什麼不敢的?”

沈如對上他沉沉發暗的眼神,一時間摸不透深淺。

而正是這種未知的迷茫與忐忑令她手腳冰冷,恐懼更甚。

“所以,”楚遇江半眯雙眼:“你承認了?”

卻聽沈春江一聲冷笑,“承認與否還重要嗎?反正,沈婠進了手術室,只怕早就已經開膛破肚,要怪就只能怪你們來晚了。”

此刻的沈春江,眼裡再也看不到恐懼和驚惶,相反,他比任何時候都平靜。

而這種平靜,不是鎮定,也並非胸有成竹,而是破罐破摔。

癌症晚期快要閉眼的人了,還怕什麼?

死亡對於現在的他來講,不是來和不來,而是或早或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