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僵硬,眼神發虛。

賀淮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

直接捏了拳頭衝上去,一頓暴揍:“好你個姓徐的,下面在開簽約酒會,你他媽上樓騷擾我姐?!臭流氓!打不死你老子就不姓賀!”

打是真打,每一拳都攢足了力道。

賀淮紅著眼,像頭髮狂的小牛犢,邊打邊罵,氣性一上來,還直接用腳踹。

那一瞬間,徐勁生是懵的。

以致於他忘記了反抗,也忘記了閃躲,就這樣直挺挺站著捱揍。

是了,賀家人根本不知道他曾與阿泠有過一段婚姻,現在的自己就像起了色心、強闖女人房間的流氓,打死也活該!

賀鴻業站在不遠處,冷冷看著,不叫停,也不勸阻,由著賀淮發瘋。

如果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他眼底積聚著一層寒光,泛出凜凜殺意。

“揍死你個癟三……就憑你也配肖想我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

左右開弓,一拳比一拳狠。

徐勁生被搡到地上坐著,兩眼發懵,鼻孔有溫熱黏稠的液體淌落,左右兩邊顴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嘴角也捱了一拳,泛出淤紫。

賀淮還嫌不夠,緊追上前,騎到對方身上,語氣發狠:“讓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以為你是競林地產的總裁我就拿你沒辦法?小爺我特麼照打不誤!”

徐勁生被他扯住領口,就像被拎了脖子的老鴨。

無力撲騰,卻也沒嘎嘎亂叫。

從三人碰面,到賀淮動手,直至現在完全佔據上風,把他踩在地上摩擦,整個過程徐勁生一語不發,就像……故意躺平了找揍?

賀淮本就不是個心細的,又沉浸在姐姐可能被人佔了便宜的憤怒中,自然察覺不到徐勁生的異常。

但這一切卻被賀鴻業看在眼裡,到底多吃了幾十年的乾飯,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的貓膩?

眼看揍也揍得差不多了,正準備開口讓自家傻兒子停一停,就在這時,身後的房門忽然從裡面拉開——

賀泠怔傻地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幕:“爸、阿淮?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賀淮頭也不抬,只管騎著徐勁生一頓暴打:“姐,邊兒上待著去,免得血濺上身,像這種粗活包在我一個人身上就行了。放心吧,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訓這個死流氓,讓他知道什麼叫——天涼王破!”

賀泠:“……”雖然這個弟弟有點傻帽,但心裡還是暖暖的。

徐勁生:“……”瑟瑟發顫。

賀鴻業:“……”我滴個傻兒子喲,捂臉,實在沒眼看。

賀淮渾然不知。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英雄,披堅執銳,一身悲壯。

如果前面有條河,再來點兒風,他可能會直接吟一句——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你停下來。”賀泠忽然開口。

“姐,你別管,我都說了讓你站遠點兒……”

“阿淮,別打了,我讓你停下!”賀泠見徐勁生臉上多處掛彩,鼻孔和嘴角都在不停淌血,心知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語氣也不由染上幾分嚴厲。

賀淮那個小傻瓜,什麼都沒發現。

倒是賀鴻業老眼沉沉,洞悉的目光逡巡在賀泠與徐勁生之間,眉頭微微一蹙。

“爸,你倒是勸一勸阿淮,鬧出人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