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是請回吧。”

沈春江這次難得沒有發怒,只別過頭,以無聲卻強硬的方式宣告著自己的堅持。

秘書微笑,轉身離開。

有人喜歡等,他也沒辦法……

從早上到下午,日升日落,又是無功而返。

眼看距離董事會給定的最後期限,還剩明天一天,沈春江內心煎熬,卻無從下手。

他突然覺得很無力。

好像無形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正扼住他咽喉,緩緩地,慢慢地,悄無聲息地,收緊力道,直至最後將他與空氣徹底隔絕,窒息而亡。

僵直的脊背突然垮塌,沈春江面上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灰敗,暗藏頹唐。

秘書正開車,透過反光鏡看到這樣的情況,嚇得一個急剎:“沈總,您沒事吧?!”

沈春江艱難地按住胃部,最近這段時間,多年不犯的老毛病又回來了,“我喝口水就行了,好好開你的車。”

秘書低頭:“其實……要見徐總,還有一個辦法,而且一定能行。”

沈春江眉心擰緊。

“只要三小姐同意出面……”

“夠了!還嫌情況不夠糟糕?!難道真讓我這個當爹的低聲下氣去求她?!做夢!”

“可目前只有三小姐才能……”

“才能怎麼?你的意思是,我的面子加上明達的地位還比不過她沈婠一句話?”

“我沒這麼想!”秘書誠惶誠恐。

沈春江冷冷一哼:“開車。”

“是。”

秘書不敢再多言,心中卻道:求誰不是求?對徐勁生低頭,還不如對親生女兒服軟。畢竟有那層血緣關係在,就算沈婠有心刁難,也不會做得太出格。

孝道人倫橫在中間,多多少少都會有所顧忌。

有什麼拉不開臉的?

如果還在為上次天基股票的事情鬧彆扭,沈春江本就有錯在先,主動道歉又怎麼了?

當然,這些話秘書不能說,只能默默吐槽。

這晚,沈春江徹夜未眠。

輾轉反側直到第二天早上,胃痛好像更嚴重了。

“老公?你怎麼了?”楊嵐見他大汗淋漓,下意識從床上驚坐而起。

沈春江表情扭曲,手死死抵在腹部。

“胃疼?”

“……嗯,去給我找點止疼藥。”

“不是很多年都沒犯了?怎麼會突然復發?”

“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一通冷斥,明顯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