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手臂。”

“還有呢?”

“後背有點疼。”

手臂是跳窗的時候被刮傷,需要清洗消毒;後背是滾地被硬物硌到,有些淤青,得拿藥油用力推開,不然第二天會腫。

清洗消毒,然後藥敷,鄒先生倒是可以,只不過推拿在後背,得裸著才行,這就有點不合適了。

其實,對醫者來說,並無男女之別,都是病人。

鄒先生反正無所謂,卻不能不顧忌一旁虎視眈眈的大醋缸子。

權捍霆:“我來。”

“行,就按你平時常用的兩種手法,每十分鐘換著來。”

“嗯。”

鄒先生配了藥油,交給權捍霆。

後者直接把沈婠抱回主臥,“脫了。”

“?”有點懵。

男人無奈:“不脫衣服怎麼揉?”

沈婠:“……”

“要我幫忙嗎?”說著,一本正經伸手解她衣釦。

“不、用了,我自己來。”

上半身脫光,沈婠趴在大床上,後背對著權捍霆。

男人卻似啞了聲,半晌無話。

沈婠忍不住側頭去看,卻見權捍霆眼眶泛紅,視線黏在她後背,眼底逐漸席捲起黑色風暴。

“怎麼了?”她開口,語氣緩慢而輕淡,聽不出半點忍耐與痛苦,“我後背的傷嚇著你了?”

何止是嚇到!

權捍霆雙眸刺痛,頃刻間,一種毀天滅地的衝動油然而生,想要那些傷了她的人通通付出血的代價!

但其實沈婠感覺還好,除了磕到的瞬間,之後一心想著儘快脫身,也顧不了那麼多。

到現在,就算痛,也麻木了。

可權捍霆反應太大,勾起了沈婠的好奇,她挪了個位置,讓後背正對床尾右側的全身鏡,再偏頭一看,緊接著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鏡中的女人,後背光裸,本該白皙如瓷的肌膚,此刻暈開一大片青紫,佔據了整個後背的三分之一。

“現在知道厲害了?!”

沈婠脖頸一縮,表情訕訕:“我也不想啊……”

一聲輕喃,便將男人一腔怒火澆熄。

她就是來克他的!

權捍霆眼中閃過無奈和疼惜,“趴好。”

“……哦。”

大掌搓開藥油,緩緩貼上女人淤青泛紫的後背。

即便受傷,**的她也無一處不美。

男人看在眼裡,卻生不出半點旖旎之心,專心致志回想一套常用的手法,每個動作都確定無誤後,才小心翼翼在女人身上付諸實踐。

好像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朵孱弱的嬌花。

可事實上沈婠並不脆弱,但她卻奇異地並不排斥這種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