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嵐一聽這個名字,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斂,淡淡哦了聲,便不再有下文。

倒是沈春江目露關切:“婠婠哪裡不舒服?”

“感冒發燒。”

“醫生怎麼說?有沒有大礙?”

“已經沒問題了。”

“那就好……”沈春江鬆了口氣,準備上樓看一看生病的女兒。

“爸,”沈謙突然開口,“公司週年慶具體時間敲定沒有?”

“定了,這個月27號。”

“邀請名單呢?”

“公關部還在擬。”

沈謙輕嗯一聲,表示知道。

沈春江突然想起什麼,倒回來,父子倆去了書房,一邊走,還一邊低聲商量。

楊嵐見狀,拿出手機撥通沈如的號碼——

“乖囡,我剛才聽到你爸和你哥說起週年慶酒會的事,你知道嗎?”

“嗯,現場佈置是我在負責,怎麼了?”

楊嵐也說不上什麼感覺,但就是不舒坦,“萬一你爸同意讓沈婠也參加……”

“媽!你想太多了!這樣正式的場合,她一個私生女有什麼資格出席?更何況,爺爺看重臉面,絕對不會讓她出來丟人現眼。我手裡還有一堆事情要忙,先掛了。”

楊嵐想說,如果老爺子真的重臉面,當初就不會讓沈婠頂著“非婚生女”的名頭踏進沈家大門。

可沈如掛得太快,她到了嘴邊的話又不得不咽回去。

憂心忡忡……

同一時間,書房。

“輝騰那邊怎麼說?”

沈春江嘆了口氣:“往年六爺都不曾露面,相信這次也不會破例。但不管怎麼說,請帖還是要送到,該走的禮數也務必周全。”

輝騰漕運是明達集團產品運輸的主要承接商,這麼些年,一直合作愉快,從沒出過岔子。

按理說,明達和輝騰是甲方和乙方的關係,態度不該這麼客氣,甚至到了要看對方臉色的地步。

可壞就壞在,輝騰不僅壟斷了水運,還控制了公路運輸和航空運輸兩大領域,說是寧城的“土皇帝”也不為過。

而權捍霆此人,又神龍見首不見尾,但一聲“六爺”卻是如雷貫耳。

除了他本身實力不俗外,跟其他幾位爺的支援也分不開,其中外界熟知的四爺賀鴻業就已經是寧城了不起的大人物,卻對這個最小的把兄弟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