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怎麼了雪!你看見了什麼?”帕西猛然就蹲下地上抱緊雪的身體。

而楚子航和雷蒙德則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拔出了腰間的刀,一眾專員率先將施耐德包圍在中間。

而在他們身後的船員更是迅速的舉起手中的AK47,警惕的看著雪看向的方向。

在這個干係間隔,船長瞥了一眼嚴陣以待的行動專員,然後呆傻的站在了原地。

一雙雙橙黃的黃金瞳在黑暗夜幕之中宛如野獸般冰冷,駭人。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眼睛,但當那一雙雙眼睛匯聚在一起的時候,他整個人宛如置身在遍佈毒蛇的樹林之中,那種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恐懼很難用正常的理智去壓制。

但在這份恐懼之下迅速生長的反倒是船長的慾望,對力量嚮往的力量,現在的一幕再次印證了他的猜測,這不是什麼正常的人類,而是一群隱藏在人類社會黑暗面的野獸。

他們擁有力量,同樣也不會缺少權利。

“雪,放鬆,我們會保護你的,雪放鬆!”帕西溫柔的聲音之中夾雜著嚴厲,他似乎在帶入父親或者的角色的來試圖安慰對方。

這種效果似乎也極為有效。雪激動的情緒很快就減緩了一些。

“發生了什麼,你看到的人發生了什麼?”帕西趁機循循善誘。

“我看見了一個帶著白色面具的人,”雪的聲音逐漸開始帶上哭腔,“他,他把自己的臉撕了下來。”

帕西看向施耐德,施耐德則是面容平靜的坐在那裡,深邃的眼瞳讓人看不出對方在想些什麼。

“然後呢?”儘管帕西大概猜到了答案,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用“可能”來敷衍。

“他的身體在腐爛,蛆蟲在他雙眼裡面爬,還有黃綠色的膿水在流...”雪的哭腔更勝,難怪一個女孩會哭成這樣,這樣噁心血腥的一幕被他們遇見恐怕也會深深皺起眉頭。

“他去了哪裡?”這次出聲的是楚子航,他單手握著手中的村雨,冰冷的豎瞳死死盯著前方安靜的有些詭異的高架橋,

他們都看不到雪眼中的世界。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裡存在的東西是一樣的。

也就說在他們面前的場景之中,這個怪物也存在,只是他們看不見。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雪的聲音剛剛落地,就聽見她再次開口道,“他好像在說話。”

雪的表情變得極為古怪,她緊緊皺起眉頭,盯著前方的眼睛好像看見了什麼極為噁心的畫面。

“他說什麼?”帕西聲音伴隨著安慰的語氣。

“他,他不要讓我過來,走!他讓我走,啊!他嘴裡有好多黑色的蟲子在蠕動。嗚嗚...”在雪再次尖叫的時候,身後的帕西猛然將雪的嘴巴捂住。

對方的情緒明顯處在一個懸崖的邊緣,而這種情況卻並不是第一次發生,而上次對方情緒崩潰產生的後果,在場一半的人都有目睹,很難想象在沒有大蛇的情況下,承受這股力量的會是誰。

嗚嗚嗚,

但在帕西將雪的嘴唇捂住的時候,雪的聲音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慌亂。

帕西見到的雪的狀態明顯不對勁,猛然鬆開手掌。

“他死了!被一個男人用刀劈死了!”雪甚至都來不及呼吸,語速就像是一梭子子彈般衝了出去。

但糟糕的是,他用的不是蹩腳的英語,而是愛斯基摩語。

而這預演在場幾乎沒有人聽得懂。

“男人長什麼樣子?”在眾人近乎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楚子航聲音炸響在空氣中。他下意識的想到了楚天驕的面孔。

他像怒獅般的朝著前方空蕩蕩的空氣大吼,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在緩解迅速擴散在空氣中的恐慌。而這聲音也讓眾人下意識的忘記了楚子航竟然能夠聽得懂雪語言的事情。

“他,,他和你,和你好像!”雪呆滯的盯著側過頭來的楚子航,語氣中帶著不可思議。

“NO!He is you!”雪尖叫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傻在了原地。這句話他們聽得懂。

但是他們又沒聽懂,什麼叫他就是你,

楚子航用刀劈死了那個男人。

“哪個方向?”楚子航落在的瞬間就衝了出去,像一頭從山坡上衝下來的雄獅,森冷的眼睛和鋒利的獠牙讓空氣都在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