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爸呢?”路明非看著對方依舊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繼續開口問道。

“他沒事,應該很快就會趕來。”杜登博士這次沒有猶豫,“你不用擔心外面的事情,我們按照你的要求會全力救助你的老媽。你現在也應該保持一種積極的心態來配合我們的手術。”

杜登博士也沒有想到此刻的路明非會如此敏感,他在進入房間的時候已經很徹底將自己負面情緒收斂來起來,但現在來看,它們依舊影響到了路明非。這顯然是對接下來的實驗是很不利的。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路明非開口問道。

“馬上。”杜登博士回答道。

“看來外面的事情似乎讓你們很著急。”路明非側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黑色的窗簾遮擋住了外面的光,只有一些隱隱約約的聲音從外面傳了出來。

“確實會很著急,但這並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約定。也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手術。”杜登博士緩緩開口。

“這句話有兩個承諾,但從你這邊說出來我是一個也不信的,我需要路麟城來親口告訴我。”路明非扭頭看著黑暗中的身影緩緩開口說道。

“給路委員打電話。”杜登博士沒有絲毫的猶豫,看著門口的護衛低聲說道。

“外面發生的事情和我有關係?”路明非微微偏移腦袋看向對方。

不是他自戀,而是他實在想不到什麼事情會讓避風港的高層如此著急,甚至透過對方剛剛的隻言片語,這裡的高層應該是受到了威脅。

“沒有。”杜登博士輕輕搖頭。

“那你們為什麼要這麼著急給我進行手術?”路明非眉頭一皺,但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傅唸的畫面。

既然不是和自己有關係,那就是和傅念有關係了。看來他來這裡確實是帶著極強目的性的。

“相比於外面的問題,你對我們的危險性更大,也更加深遠。”杜登博士沒有迴避路明非這個問題,而是直接了當的回答道。

“這樣嗎?”路明非輕輕嘆了一口氣。

“那在這之前,你給我詳細講講手術如何進行吧,越詳細越好。”路明非抬頭望著天花板,聲音帶著一種完全相反的平靜,在經過自己獨處之後,他已經徹底想通了這件事情,或者說徹底平復了自己最開始的牴觸情緒。

杜登博士明顯是愣愣了,他有些意外對方竟然如此乾脆,他還以為要等路麟城來之後才能擺平呢。畢竟這種事情可不是什麼能夠輕易接受的事情,不然也不會發生追捕行動了。

不過他還是迅速的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儘量用一種平穩的語氣開始描述手術,“手術的方式很簡單,我們會選擇的對你身體那部分意識進行切割。其中最重要的步驟不在於我們,而在於你。”

“我?切割?”路明非喃喃低語,雖然帶著疑問語氣,但他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這種方法。

“對,我們會使用劑量很大的催眠藥物,在這個過程之中,我們也會有專門的人員對你進行言靈催眠,只是我們不確定第二種方式會對你有用,我們的主要手段還是用藥物來讓你進入到一種夢境之中。”

“如果進入不了呢?”

路明非也不是莫名發問,夢境這種事情他雖然不怎麼熟悉,但他知道路鳴澤一定很熟悉,畢竟每次對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種方式,自己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夢,但一定和夢脫不開干係。

“那就加大劑量。”杜登博士開口。

“什麼夢?”路明非沒有繼續詢問進入的問題,他知道這種事情在這個地方抬槓是沒有意義的。

“我們不知道,但那應該是一種會你很熟悉的環境,它會很真實,真實到讓你懷疑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世界,但你必須清醒的保持你的意識,那是夢境,也是你的戰場,藏在你身體之中的惡魔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只是我們無法肯定對方會以一種怎樣的面容出現,

你在夢境之中遇見所有人都可能會是惡魔。”

“夢裡我和他都沒有能力對嗎?”

“很難說,但能夠確定的是你和他的能力完全是對等的,可能你有能力他也存在能力,也許你們都不存在能力。這是一場絕對公平的戰鬥,但也一場的非常危險的戰鬥,一旦你失敗了,你死在了夢境之中,那你就真的死掉了。

但這不會的表現在現實之中,因為那個活下來的惡魔會佔據你的身體,在那種情況下,我們是手術也就算是失敗了,我們必須立刻摧毀你的身體,但即使是那樣我們也不能確定這樣能不能徹底摧毀那個惡魔。”杜登博士的聲音緩緩迴盪在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