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深夜漆黑不見五指,底下全是白色積雪的世界之中,其實走哪個方向都是一樣的,城市廢墟就在他們的前方,再如何向前也是往北的方向。

轟!

沒有絲毫的意外,在傅念腳步跨入地獄犬之前範圍的一瞬間,沉悶的地雷爆炸聲就在積雪之下響起。

但不同於之前地獄犬沖天而起的命運,身材挺拔的傅念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他剛剛踩到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地雷,而是被小孩隨手扔在地上的小鞭炮。

轟!

爆炸的聲音隨著傅念前進的腳步再次響起,但傅念依舊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底下的積雪從側面朝著四周爆開,

巨大的威力直接就將傅念左面的轟出一道兩米多長的積雪裂縫,但傅念腳下的雪面卻依舊紋絲不動。

傅念伸手摸了摸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頭髮,豎起風衣領口繼續向前。

轟轟轟……

傅念每一步幾乎都伴隨著的爆炸的火光,雪層和隱藏在積雪下面的地雷碎片像是放煙花一般在寒風之中炸起,最後降落在一道道的破碎溝壑的縫隙之中。

當他徹底走完這不到兩百米雪路的時候,傅念還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原本平坦宛如溜冰場的雪路此刻竟然有發展成溝壑縱橫的山間深淵峽谷的趨勢。

而這裡的爆炸聲音同樣激發了地獄犬內心之中對戰鬥渴望,它們同樣遠遠的站在小山丘的後面,一個個露出的狗頭中帶著人性化的後怕。

頭狼迎風站在山丘之巔,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神掙扎的看著剛剛被傅念蹚出來的雪路。

風從迎面吹來,在它參差不齊的獠牙之中發出淒厲的嘶鳴迴盪。

嗷嗚!

頭狼仰天長嘯。大有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睥睨之氣。

正走在前面的傅念回頭瞪了它一眼。

頭狼嗚咽的卷著尾巴,龐大如牛般的身軀像是刺蝟般蜷縮在一起。

“安靜點。”

嗚嗚……

隨著傅念逐漸深入,遠處的冰海也逐漸映入到了傅唸的視野之中。

墨黑色的天空中捲雲上下交替,它們鋪天蓋地的從北方吹來,和身下一望無際的北冰洋糾纏在一起,彷彿一頭百米高的海嘯即將登陸大地,然後摧枯拉朽的將世界擰成碎片,就像是碎紙那般輕鬆。

撕碎天地,傅念知道這不太現實,不然這裡早就被撕碎了。

但海面上海風卻好像時刻都在不停的朝著四周無限的試探,雪塵在天空之中被捲了起來,

白色沙塵暴掀起十米多高的浪花,雲層覆蓋的區域都是漆黑色的,但在靠近冰面上的那一半卻是慘白色的,

黑與白的分界線宛如刀鋒般鋒利,窄窄的狹縫似乎能輕鬆將一頭匕首插在其中。

迴盪在雪原上的聲音蒼茫的聲音宛如遠古先民的祭祀儀式,它們在雪原中誕生,在風中朝著四周擴散。

傅唸的目光最後落在了一片巨大的廢墟之中,

從現在被暴雪掩埋的嚴重程度來看,傅念根本就看不出這片廢墟之前樣子,

但是如果僅僅只看面前的一小塊的話,在這片廢墟的最前方的地方,傅念還是能夠看出這裡是什麼地方的。

他走到這片厚厚積雪上的唯一地方,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石頭墩子,這是一個的黑色大理石的底座,但好像在曾經的爆炸餘波被摧毀成無數的水泥石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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