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可能極具成長性。”路麟城開口。

“他擁有悄無聲息的不被我們發現的能力,這意味著每一個單獨的人都是危險的,

我們都感受不到的那傢伙的存在,那個連威壓都感覺不到的小丫頭片子能知道自己被惡鬼纏身?”喬薇尼眼神冰冷的看著路麟城,

“最好祈禱你的小情人還沒死,不然我們的基地可就要出大亂子了。”

在喬薇尼聲音剛剛落下的那一刻,路麟城的身體就像一道離弦之箭般朝著辦公桌上的電話衝了過去,與此同時,他猛然按住桌子角落裡面的紅色按鈕。

“行動組!監控所有路段,目標娜塔莎,要活的!!”

喬薇尼愣愣的盯著路麟城背影,輕哼了一聲然後抱著雙手就朝著走廊衛生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

……

路明非推著自己的輪椅坐在衛生間的鏡子面前,不同於之前的在氣墊船上的狹窄空間,這裡無論是房間還是制暖之類的裝置都是異常的齊全,這是讓他很滿意的事情,但如果現在給他一個選擇的話,

他可能會更傾向於那個狹窄的氣墊船,即使在氣墊船的時候旁邊有一條惡龍。但至少也是一條明目張膽監視他的惡龍。

雖然在這裡雖然他見到了夢寐以求的老媽,見到了和自己通電話的老爸。

但這裡卻給路明非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無論是這裡封閉的窗戶,還是走出房間之後處處可見的監控攝像頭,不清楚是他在經歷過緊張逃亡之後繃緊的神經不曾放鬆還是真的就是這存在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

這裡給他一種處處被監視的錯覺,雖然他知道這有可能是這裡的常態,也可能不是在針對他的,但是那種從內心之中升起的牴觸依舊還是無法輕易被緩解甚至消失。

而且更加令路明非難以理解的是自己關於路麟城方面,

儘管在經過下午和老爸的促膝長談之後,他向自己解釋了一部分這個世界的真相,告訴了自己這個空間存在的意義,但在經歷一些事情之後,路明非很難在短時間內將那個男人的話百分百的信服。

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時帶來的形象衝擊,也可能是自己和老爸之間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面了,他在回憶自己今天行為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無意識的遮掩著一些事情,似乎自己本能的這個男人之間升起了一種戒備,無法像老媽那樣敞開心扉。

這讓現在的路明非很是煩躁。

而這裡,路明非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四周的環境,溫馨般暖色的燈光,柔和的木質地板,

鏡子前面的白色洗手檯,每一個角落,路明非都在認真的觀察著,以至於自己能夠百分百確定這裡是沒有監控的地方。

終於,坐在輪椅上的路明非鬆了一口氣,頹廢的氣質從他渾身上下的剛剛角落之中散發出來,他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相比於僅有一兩天前坐在氣墊船中的自己,現在的他簡直和之前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

而最明顯的就是蒼白臉色,消瘦的臉頰以及被寒風凍得有些發紫的嘴唇,

外出的這段時間終究是他的身體帶來了一定程度的負擔,這是路麟城不曾發現的,也是出乎路明非預料之外的,

曾經的他或許沒有出眾的身體素質,但他卻擁有明顯強於其他混血種的恢復能力,他經歷了大大小小無數次的傷一次次的證明著自己的身體要遠比他認為的要強悍充滿韌性。

但這次,路明非盯著鏡子中坐在輪椅上的自己,相比於曾經全身中彈也能在第二天恢復的自己,現在的他在經歷過一次凍傷之後竟然連站起來都是異常的困難。

感受著自己虛弱疲憊的雙手,毫無知覺的大腿。

路明非無奈的搖了搖頭,推著輪椅緩緩走向鏡子前的洗手檯上,

淅瀝瀝的水花從水龍頭之中流動而出,它們在水池之中緩緩匯聚成水渦,但路明非只是靜靜的盯著水渦緩緩升高,而不為所動,

雖然和老爸之間的感覺讓他很是困擾,但相對於另一件事情,這其實並不算得上什麼。

他回想著自己從這裡醒來之後經歷的一切,最開始槍聲,之後出現的異常嚴肅的老爸,

甚至是之後他們聊天之間的隻言片語,以及睡倒在臺階上的老媽,這裡發生一切的一切都在將這裡的氣氛變得壓抑,即使他是曾經反應極其遲鈍的戰場小白,也清楚的知道這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這件事情甚至極有可能……

路明非回想著自己在聽到黑色風衣兩個字瞬間就僵住的路麟城,

但是這不可能啊,在路明非的邏輯之中,傅念是沒有道理和自己一起進入尼伯龍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