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們將家裡的鍋碗瓢盆所有能裝液體的東西擺齊之後,雨水敷衍了兩下消失了,這或許對普通地區的民眾也不算什麼,但是這對生活在火焰山地區的人們來說即使赤裸裸欺騙加敷衍。

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

我堂堂君王至尊!

傅念整個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他很想拔出漢八方將這棵樹劈成光棍。然後等它長齊再劈成光棍。

他腿上的動作漸漸停下,腳步踏在雨水之中,四濺的水花滴落在黑色西裝褲腿上,然後像是露水一樣在褲腿的面料上滾落,之後重新落盡水漬之中。

傅念盯著周圍的靜悄悄的街道,路旁的櫻花樹在風雨中凌亂揮舞,路面上流動的雨水匯入下水道,清冷的世界盡頭,低垂的烏雲彷彿要壓下來一般。

空氣很嘈亂,肆虐的風聲嗚咽,但卻也很安靜,因為只有嗚咽的風聲,

傅念將目光看向面前的建築物,那是一個醫院,一個陷入黑暗之中的醫院。

他將目光看向醫院門口,在側門的位置停放著一輛低調的白色三菱。發動機在啟動,

傅念將目光從三菱轉移到了側門,與此同時,周圍的風忽然靜了,晃盪的窗戶也不動了,甚至就連站在門後面的路明非身體也僵硬了下來。

他緊巴巴的縮在醫院門口的後面,紅色的髮絲從他的肩膀上垂落,身後諾諾勻稱的呼吸一起一落。

路明非的心情也隨之一起一落,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這裡竟然會碰上傅念。早知道他就在放下電話之後趕緊離開了。

他預想到了底下醫院可能有蛇岐八家監視他的人,所以放下電話之後便小心翼翼的將四周檢查完一遍,

然後難以置信的又檢查了一遍,當他確定自己整座醫院只有自己和諾諾兩個人的時候,他便趕緊去停車場找了一輛車開到門口,然後就趕去上面接諾諾,雖然要一個人逃跑,但他可不會將諾諾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

但是當他距離他那親愛的小麵包車只有不到兩米之遙的時候,他的腳步便再也難以邁出一步。

他靠在牆上,他竟然有一天會覺得諾諾的呼吸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抓撓。他一手抓著身後諾諾的腰,一手抓著一張紙片,紙片已經被汗水打溼,但是上面的字跡依舊清晰如常。

他盯著右手上的紙片,心臟在撲通撲通亂跳,他怎麼也沒想到,在老爸剛剛告訴自己要警惕龍的時候,出門就碰上了。

而且這頭龍的架勢,完全是來者不善啊。

他懷疑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嚴重懷疑。

但是他有不能讓對方發現的秘密,他盯著上面的字跡,胸口的心跳依舊急促。他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向嘴邊,嘴巴大張,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聲音中的冰冷在空氣中蔓延,然後從腳底貫穿在路明非的全身。

他的身體僵硬。

傅念盯著醫院側門口一動不動的陰影,那是路明非的影子,被路燈渲染得近乎和黑暗融為一體看不出來的影子,但龍瞳能夠清晰辨認出各種顏色和細節,儘管都是黑色,但黑的也不盡相同。

空氣再次變得靜悄悄的,門也一動不動的靜立在那裡。

路明非內心陷入了糾結,極度的糾結。他將手伸進嘴邊,可動作彷彿再也繼續不下去了,他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那種感覺似乎只要他稍微一動作,就會爆發,狠狠朝他咬傷一口。

“我不想說第二遍。”傅唸的眉頭下壓,語氣有點生硬。

路明非的手臂重重的垂落在身體上,冷汗順著手臂從指尖上滴落,這平時簡單的動作在這一刻彷彿十公里馬拉松一樣讓人疲憊。

他最終還是沒有去賭,因為他不想帶著諾諾一起去賭。

慌亂的腳步聲響起,路明非揹著諾諾從陰影中站了出去。

他盯著對面那熟悉的面容,面容上使勁堆著笑容,但此刻路明非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真,真巧啊。”

但傅唸的目光卻落在了他的右手之上,被緊緊攥著的紙片被汗水打溼,反而讓上面的字跡更加清晰起來。

“一個地點嗎?”傅念盯著上面的內容,眉頭微微皺在一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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