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貝?”昂熱眉頭一皺。

噗!

守夜人嘴中的白蘭地瞬間噴在地板上,流動的液體漸漸侵蝕底下的書扉,昂熱的眉頭更皺了。

看到守夜人的反應,昂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緩緩朝前走去,背影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之中。

……

……

路明非靜靜的躺在床上,那雙無神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上面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爆著皮,爆著奇形怪狀的皮。

他盯著上面圖案,腦海中演繹者花園寶寶在水中你來我往的畫面,它們相互追逐,遇見海豚,遇見水母,還遇見了生長的群山之上的嫩花,遇到了插在地獄入口的黑劍……

他笑著,無神的眼神下,那雙嘴角無聲的笑著。

周圍雪白的顏色好像為他的思想插上了翅膀,無數的眼神在上面出現,又消失,出現,又消失。

最後

咔嚓!

房門忽然被人開啟了。

路明非猛然醒悟過來,無神的眼睛之中注入了一絲顏色。

他像夢醒一般醒悟過來,想要起身,但隨即而來的就是刺痛,渾身上下無比的刺痛。

就像是將整個人硬生生的掰開一樣,渾身的細胞在分裂,他痛的大叫。嘶吼,像野獸。

開門的護士趕緊加快腳步,然後一把抓起床頭櫃上的鎮定劑刺入路明非的身體。

她的動作很迅速也很熟練,就像練習過無數次一樣,事實上她也卻是操作過了很多次,

從他們接到這個病人那一刻,他們的世界觀也註定要在救治的手術中被顛覆。

他是被押送過來的,被警車,消防車,救護車押送過來的,甚至在這個過程中,她還看到了家族的直升飛機,它們遠遠的將最中間的車輛包圍,無數支槍管警惕的指著最中間的救護車。

當這個男人被送到他們面前的時候,護士一度以為家族是讓他們醫療部門將這個男人送到停屍房。

因為他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在胸口被洞穿碗口大小傷口,甚至連半個心臟都被切斷的情況下活過來。

更何況他的傷勢還不止如此,他的面色無比煞白,已然體內血液在運送的過程中已經流乾了。

但他們醫療小隊接到的命令是,救治!

全力救治!

對於家族的命令,沒有人違抗。

於是,手術開始了。

她一個剛剛進入家族的小護士被深深的震驚了,她從來沒想到一個人的身體之中竟然能儲存如此數量的子彈。

他的背部已經看不出任何人類的特徵,完全就像是擠在一塊的爛肉,率先從傷口中取出來的是一塊足以跟一根手指長的鋒利彈片,

這麼大的彈片卡在身體之中,對普通人來說就要在身體之中儲存一輩子的,因為幾乎沒有醫生敢開刀拿出這麼大的彈片。

第二根。

第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