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坡的中間到山谷只有短短几百米的距離,但是這幾百米的距離硬生生的打出了神級大片的既視感,在兩個怪物翻滾而下的時刻,無數的巨大吊車都被折斷,厚重的鋼鐵構成的穹頂也被他們的戰鬥碾成碎渣。

上杉越巨大的吼叫和神痛苦的哀嚎撕扯的空氣,即使也遠處的死侍也被這一幕驚恐的不敢出聲,一個個堆積在一起,匍匐在地上。

不能聽,那是會令人一輩子做噩夢的聲音,不能看,從戰鬥中迸濺的任何一滴血液也會將它們腐蝕成殘渣。

像是兩隻惡鬼互相以對方為食的盛宴,肌肉和筋腱在牙齒間摩擦、流血。

比起把神喚醒,也許縱容上杉越這種能和初生的神抗衡的東西活在這個世界上才是更大的錯誤。

十分鐘之後

沉重的神軀重重落進水中,濺起十幾米高的巨浪,上杉越掛在井壁上,黑色殘破拉麵衣服在肩頭娓娓地垂下,像是一個多年前吊死在那裡的鬼。

兩秒之後,牆壁也難以承受上杉越的重量,重重的將他摔到在泥水之中,

在風暴漸漸平息的水潭前,上杉越躬身捂著自己腹部的傷口緩緩站起身體。雙瞳之中燃燒著赤金色不曾熄滅的火焰,只是現在的火焰之中又多了一絲不屑的蔑視。

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身體,看著只剩下四個蛇頭,痛苦掙扎卻已經正在瀕臨死亡的八岐大蛇,

那雙不屑的眼神好像在說,

神?就這?

這場戰爭以上杉越的慘勝結束。

神在離開紅井之前就已經受了重傷,

但這場弒神的主角,上杉越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他渾身上下的肌肉像是被鐵犁犁過似的,腹部留下了巨大的創口,

但他沒有流露出任何疼痛的表情,上杉越只是孤零零地從緩緩泥水中爬起,靜靜的注視著遠處落在山丘之上的王將。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順著呼嘯的風而下,就像站在山巔之上的王將讓人分不清對方流露出來的笑容到底是欣賞還是蔑視,他舞動著白手套正以一位上位者的姿態歡迎著此刻著戰鬥勝利者。

王將凝聚的目光歪著頭打量著,即使身負重傷,眼眸之中也沒有熄滅任何火焰的男人。雨水拍打在男人的臉上,也只是順著他蒼老佈滿褶皺的面板劃過,

上杉越再次踏上血紅色的水面,手中的村雨舞出一個刀花。整個人像一頭出征的老獅子般弓起身體,嚴肅的眉毛宛如隕石朝下壓抑著那雙繃緊的眼皮。

轟!

地面再次開裂,緊接著巨象踩踏大地的聲響傳向大地,屠掉八岐大蛇的上杉越再次朝著王將發起了進攻。

但此刻的王將盯著速度幾度出現模糊的上杉越身影,整個人非但沒有半點驚悚,

反而身體微微前傾邁出一步,以敞開懷抱的姿勢,擁抱著賓士而來的上杉越,

好像在以這種無聲的讚美姿態試圖擁抱著勝利者的歸來,就像在多年之前的西伯利亞,他也是如此用如此溫暖的懷抱來獎勵著那些冬日下的孩子們。

然後,讓刀插進他們的心臟。

轟!

在上杉越即將出現在王將面前的時候,一道忽然閃現而出的身影擋在了王將面前。

和攜帶萬鈞之力的上杉越撞擊在了一起。

但令人驚悚的是,和神戰鬥都不落下風的上杉越居然,

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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