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依舊安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完全看不見周圍展開的攻擊陣型,甚至就連餘光都沒有落在周圍的忍者身上,

他細細打量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悍馬,面無表情的嘴角終於上揚起了一絲漣漪。

悍馬在昂熱身前十米的遠距離停下,一個身穿著黑色和服的犬山賀緩緩從副駕駛的位置踏出腳步,

他腳上踏著木屐,腰間掛著鐵劍,風從他的身前吹過,帶起黑白相間的短髮,露出了那雙如同蒼狼般老邁卻又不缺睿智的瞳光。

“校長,足有六十二年沒有見面了吧?”雄厚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之中,只見他微微朝著對方鞠躬,嘴角揚起禮貌的微笑,

昂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居高臨下的望著朝著對面的犬山賀。眼神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好像從未見到什麼人。

犬山賀微笑的直視那雙眼睛,等待著對方開口回答。

凜冽的寒風從兩人之間吹過,落在昂熱肩膀上的雪花揚沙般在空氣中起舞。可還不等它們徹底落向大雪的懷抱,一股鋒利的氣場將它們分成兩半。

白茫茫的世界靜寂的沒有半點聲音,可越是純粹的靜寂,越是有各種各樣的聲音交雜其中。

裂風呼嘯的聲音,飛雪覆蓋雪松的聲音,密集低微的心跳聲音,起落呼吸的聲音.……

不該聽到的聲音都出現了,可是該出現的聲音卻一絲也沒有。

昂熱注視著犬山賀,忍者注視著昂熱。

終於,

昂熱好像也厭煩了這種靜謐的時候,面無表情的面容忽然朝上拉動,如雪般的牙齒出現在犬山賀的面前,

看見笑起來的校長,犬山賀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燦爛起來,

“阿賀,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我要找的東西從來都沒有人能夠阻止我。”昂熱笑容也變得燦爛起來,“他們還不配做我的對手。”

“那加上我呢?”犬山賀挺起胸膛。

“哈哈哈!”昂熱爽朗的大笑起來,“阿賀啊,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啊,你難道不清楚你是我教出來的嗎!”

昂熱慢悠悠的從口袋摸出雪茄盒,抽出一根雪茄,然後把雪茄盒隨手扔在雪地上。

一團火光在他面前燃起,長梗火柴燃燒在雪地上就像星星閃爍著夜幕的星空之中。

昂熱吹出一口青色煙霧,盯著犬山賀的眼神這種充滿了不加遮掩的不屑。

“阿賀啊,你就是個死拉皮條的,人要懂得自知之明,看清自己才是通透,沒想到活著這麼長時間,你還是那副樣子,真是讓我這個老師失望啊。”

昂熱揚起額前飄落的白髮,神情之中充滿了不加遮掩的傲慢,無情。

如今作為敵人的他,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犬山賀的繃在嘴角的笑容一僵。

……

“如果再加上我呢?”

悍馬的後車門緩緩開啟,一隻黑油的布鞋面在潔白的雪面上留下一道厚厚腳印。

一位披著黑色皮質風衣的男人緩緩從後座椅位置邁出長腿。嶄新的碩大風衣將男人整個身體包裹,如同巨蛇盤踞軀體,肆虐的寒風在男人身前分裂兩半,好像有什麼極其銳利武器將它們憑空斬裂。

出現的男人威嚴十足,即使是此刻略顯髒色的頭髮也難以遮掩對方絕世之皇的氣場。

只見他腰間挎著一把長刀,明明周圍亮的雪白,但昂熱卻看到了黑色的漩渦正像浪潮一般在他身後瘋狂的匯聚,一個被金色輪廓構成的太陽,正瘋狂朝著空氣之中蔓延,凜冽的殺氣不加遮掩的朝著遠處釋放……

空氣中呼嘯的寒風變得更加凜冽,地上的雪彷彿被人拉動一般朝著四周開裂。

昂熱眉頭第一次皺了起來。

注視著對方黑色風衣下隱隱約約露出來的白色拉麵制服,那繃緊的嘴角忽然笑了出來。

“老傢伙,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混蛋不死,我怎麼能先死呢?”

上杉越緩緩抬起下巴,一雙猙獰的血金豎瞳如同野獸般兇殘,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