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看了一眼正在抬頭望著自己的越師傅,點點頭。

越師傅也從容淡定的點點頭,

“來接丫頭?”

越師傅含笑的看著到現在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的夏彌。又看了一眼此刻不怒自威充滿嚴肅的傅念。

在他的理解中,這又是一個不想服從家族意志貪玩的孩子。如今家長找上了門。孩子又要回到那個囚籠式的籠子嘍。

想著,越師傅倒是有點無奈的看了一眼角落裡面的桐谷,他自然看出來了兩個女孩的與眾不同,但是他還是鼓動對方要抓緊機會,因為改變的機會就在眼前,指不定了對方勇敢邁出一步,一切都會與眾不同了呢。

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已經沒有機會了。這個男人的出現,肯定會徹底擊碎桐谷本就不怎麼堅定的勇敢之心。

因為近距離下,這個男人身上帶來的氣場讓他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自在。彷彿在直面一座巍峨的巨山。厚重的力量感壓的空氣都有點沉重。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還沒有步入社會的大學生就能應付的傢伙。

“接她回家,”傅念點點頭,“外面太危險了,在外面玩影響太大。”

越師傅點點頭,他很能理解大家族的這副做派,誰曾經還不是一個叛逆的孩子呢。同時他也有點小同情的看了一眼夏彌和旁邊的紅頭髮女孩,看來這裡將會成為他們歡快時光的最後一站了。

因為他從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容置疑的堅定,這是一個掌握權利的男人。他的決定是不容改變的,這是他人生閱歷的寶貴經驗。

唉。

越師傅嘆了一口氣,順手便從自己滷蛋中又夾出兩個滷蛋準備給兩個女孩一點安慰。畢竟,貴族家庭不如普通人家自……

“坐下。”

夏彌清脆的聲音冷不丁出現在安靜的有點微冷的空氣之中。

傅念前進的腳步砰的一下就僵在了原地。似乎地上的積水在瞬間凍結,凍結的黏住了對方的腳底板。

“喝碗麵。”女孩聲音簡單。

可簡單的聲音卻同樣帶著不容置疑堅定。像一個執拗不講道理的叛逆熊孩子。

在桐谷以為對方,會變得威嚴十足教訓發怒的時候,或者以為對方會招招手,一眾保鏢出現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忽然降臨在了冬日清晨生冷的空氣之中。

“外面冷,咱先把衣服穿上?”

威嚴在男人臉上頃刻間土崩瓦解,在剛剛多麼堅定的聲音,在現在就有多麼的軟綿。

什麼威嚴的氣場?傅念嘴角揚起的笑容都快溫暖到了周圍的空氣。眼神溫柔的簡直就像是一塊即將融化的夏日雪糕。

這一瞬間,越師傅才意識到對方好像很年輕的樣子。

這一瞬間,傅念在桐谷之中的印象也由霸氣老爺的形象變成了紈絝貴公子。而且似乎是來追求女孩的追求者。

“那哥哥幹嘛這麼嚴肅啊。”

夏彌不滿仰頭盯著傅唸的眼睛,同時張開手臂,示意對方幫自己穿上。

傅念緩步上前,認真的將手中白絨風衣披在夏彌的身上。

動作中的傅念注意到了夏彌的衣服。

“你果然只穿了這麼單薄的一件,現在外面這麼冷還是要多穿一點的。”

傅念伸手摸了摸夏彌後脖子上露出來的衣服,鵝黃的衛衣下就是白皙的面板,要知道現在的溫度可是隻有五攝氏度啊,而且還是負的。在別人穿羽絨服的時候,她只穿一件室內的衛衣。

“這不是出門太急,沒來及嘛。”夏彌委屈巴巴的仰頭看著他,然後從下面取出來了一把被白色繃帶全身包裹的長劍。

這是諾頓打造的鍊金武器,傲慢之劍,漢八方。

“出門老不帶你的東西,天天讓我給你保管,萬一哪天全部被別人注意到了,你豈不是要直接瘋掉。”

“沒有人敢這麼做。”傅念緩緩收斂自己嘴角的微笑。

“那萬一呢,你知道這地方可到處都是瘋子。”夏彌目光瞟了一眼正在夾著滷蛋的越師傅。

越師傅手一抖,下一秒滷蛋穩穩落在筷子中間。

“那他們將會痛不欲生。”傅念語氣漫不經心,但每一個字卻充滿著力量。

他眼神溫柔的看著夏彌,伸手順了順她後腦勺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