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合金的實驗室地板猛然被一股龐大的力量碾成爛泥,就像是被巨力蹂躪的白紙,褶皺的猙獰隨著對方前進的腳步朝著前方極速蔓延而去。

此刻的源稚生彷彿真的化身神話傳說中的天照命,金色的神光在他身後籠罩出宏大神蹟,古青色的蜘蛛切和短刃的童子切安綱猶如從天而降的天罰般一次又一次的綻放在實驗室。

每一次神罰降臨都會將死侍身上的殘暴宣洩在鋼鐵合金地板之上。破碎的炸裂聲如同驚雷一出現消失……

當源稚生緩緩站在地面上的時候,面前的實驗室已經徹底變成了廢墟,猩黑色充滿腐蝕性的液體混著橙黃色的液體緩緩從高處流入低處。

在破碎的鋼鐵合金地板上留下一塊又一塊人形的輪廓。

源稚生將自己手中的蜘蛛切靠在一處角落,控制著整個身體緩緩坐在一處還算平整的凸起處。

龍骨的狀態固然能將他的身體強橫的讓死侍都難以抵抗的強度,但力量與代價,有時候是和風險與機遇同等道理的。

超強的戰鬥狀態,必然到來超高的體力消耗。即使在不開啟言靈的狀態,他的身體也一度瀕臨疲憊。

放眼望去,明滅閃動的光芒之下,到處都是破碎的大型實驗試管,每一個試管中都是一個完全化的死侍培養器皿,在這近半個足球場的面積下,除了實驗儀器,就是這種充滿培養液體的大型器皿。

現在破碎在地面上的還有死侍的屍體。他們在蜘蛛切和童子切的肆無忌憚之下,以及徹底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傅念跟他說的不錯,這裡確實是一處實驗重地。裡面除了混血種就是死侍。

唯一的小疏漏就是,這裡的混血種數量並沒有預想之中的那麼多,在人數差不多的情況下,唯有的兩個混血種卻是門口站崗的保鏢。

源稚生開啟門的一瞬間,整個人就徹底置身於死侍的巢穴之中。

但是幸運的是,他找到了他們本次的目標,野田大吉同樣被對方作為樣本送進了器皿之中。

在戰鬥之中被源稚生一刀兩斷。

猛鬼眾從蛇岐八家盜取的實驗資料也被放在實驗桌上的某處角落,似乎被某個粗心的實驗人員遺忘般落在這裡。

……

“是我,源稚生。”

源稚生坐在一處還算乾淨的凸起物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握著蜘蛛切刀柄,雙腳肆無忌憚的踩在滿是血泊的合金地板之上。

他撥通了傅唸的秘密通話裝置,這是蛇岐八家在行動之前專門為他們準備的。

只要不是當面被對方捕捉到訊號,他們就會被猛鬼眾視為己方訊號。

傅念站在房間的窗臺邊緣,望著遠處被黑夜籠罩的深林。

通訊裝置放在他身後的圓形小桌上,桌子旁還擺著一瓶素白色的花瓶,花瓶中插著一支還未綻放的春桃花。

一隻白皙的手指緩緩伸在春桃花的木枝上。但他的目光卻死死盯在身前的黑色通訊裝置上。

彷彿那是比春花還有充滿魅力的人間臻品。

“源稚生。”傅念望著遠方緩緩開口。

源稚生粗重的呼吸一頓。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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