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知道我並不想要這個。”源稚生看著對面男人的眼睛。

空氣安靜。

橘政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源稚生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我對黑道大家長的職位一直都沒什麼興趣,你讓我接替這個位置,難道就不怕我把家族解散了?解散了家族我就能去法國了……聽說那裡是混吃等死的好地方,我從網上認識了一個法國朋友,他在蒙塔利維海灘上有一個賣防曬油的小店,過得很自在。”

“還是那個地方嗎?”

“對,每年夏天他就去海灘開業,一夏天能看見幾十萬個赤裸的女人。他只戴著遮陽帽走在海灘上,提著裝各種防曬油的木盒子,如果遇見身材好的女孩子他就過去贈送試用裝。

夏季過完海灘上漸漸人少了,他就鎖上小店,去巴黎領失業救濟,第二年再開業。”源稚生認真的看著橘政宗眼眸中帶著嚮往,“那樣的生活多好,睡覺時不用在枕頭下塞著槍,喝酒能喝到爛醉。想去哪就去哪……”

橘政宗看著對面侃侃而談的男孩沉默不語,他沒有什麼可說的,也沒有什麼能說的,長大的孩子心想大海,自己這個試圖將鳥兒囚禁在鳥籠裡的老鳥是完全不能理解的,哪怕這個鳥籠有著外面不曾擁有的去權與力,但幼鳥自由的嚮往卻遠遠超過這些。

“不說這個了。老爹。我什麼時候出發?”源稚生看著對面的男人轉移話題。

“我從執行局為你安排了四隊接應人員,他們現在已經秘密前往去了大阪地區,但是因為那裡大面積都是猛鬼眾的下屬幫派,我們為了不暴露引發不必要的麻煩,只能透過隱匿的方式來接應你。

而且他們也不會跟你進入極樂館,我們的人大面積進入極樂天勢必會引發猛鬼眾的反應,到時候局面會更加變得不可控,在我們沒有做好滅掉他們的準備之前,這是我們極力要避免的。”

“那我的任務就是進入其中,找出野田大吉?”

“進去之後,我們會有接應你的人,野田大吉已經注射進化藥,你可以選擇將他就地正法斬殺,然後將他帶入極樂天的東西銷燬。以及任何知道東西內容的人銷燬!”

“我明白了。”源稚生點點頭。

“稚生,你本次的任務是深入敵後,危險程度自然非同小可,任務自然重要,但是你的生命安全更是重要,你要記住,任務一旦失控,你必須立刻離開。如果情況不允許,你就用他。”橘政宗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個類似火摺子的東西。

“點燃它,我們隱匿在附近的人會立刻前往救援。”

“可那時候我們和猛鬼眾之間就要徹底打破一個平衡了啊!”

“那就打破平衡!”橘政宗看著源稚生眼神間帶著真誠的堅定,“你絕對不能出意外!”

房間忽然安靜了下來,源稚生抽著煙,看著對面被目光堅定的男人,他知道對方這句話裡面承受著能將普通人壓垮的壓力。

和猛鬼眾開戰,這是一件能夠轟動整個家族的事情,而且在這件事情上,家族內部的各大家長還真的不一定會持有贊成的態度。

不然蛇岐八家也不會讓猛鬼眾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點光明正大的蠶食著他們的實力。

房間的另一邊,噠噠的遊戲按鍵聲清脆而又急促,就像敲擊的快板,敲擊人好像絲毫都沒有注意到房間這頭空氣的沉重。

繪梨衣精神高度集中的盯著春麗對面的隆,這已經是和這頭隆對戰的第三個回合了。

雖然無一例外,她每次都能靠著精湛的細節操作將對方血條一點點磨食殆盡,

但是不能忽視的是,對面的傢伙每一次在失敗之後都會再次主動邀請自己對戰,而且每一次對戰的時候對方在細節方面的操作都會呈現一個極度明顯的提升。

就比如現在,繪梨衣已經不能再用上兩次打敗對手的方式來打敗對方,更加讓她奇怪是。

對方居然以極高的操控意識在模仿著自己的前兩局的操縱。

這種感覺,讓她有一種和自己對戰的感覺。籠罩在她周身的氛圍變得更加焦灼起來了。就像一盆熊熊燃燒的火盆。

繪梨衣好久都沒有遇上和哥哥一個層次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