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人體內內力雄厚,我已經給他服下了解藥,現在他已經醒了。”

“好。”蠱姥頷了頷首:“你退下吧。”

隨後,石門呼啦一聲開啟,君陌炎周身由金光附體,靜靜地坐在石床之上,正在打坐調息。

蠱姥走到近前,卻也不打擾,輕輕地在一旁的石桌上坐下。這次被樓羽憐操控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如今他凝神調息,竟覺得丹田靈力微弱得可憐,連稍微有異動,都能令他死死地皺著眉。

終於,一方吐息完畢,君陌炎緩緩睜開眼睛,待看清對面坐著的人時,沉聲道:“蠱姥。”

“這麼多年了,難為你還記得我。”蠱姥輕輕一笑,臉上的褶皺堆在一起,竟流露出些微的慈愛:“這次羽憐的事,是我疏忽了。我原以為她與你不會再有任何瓜葛,可她還是從我這將東西偷了去。”

蠱姥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多年不見,你身體內的火毒,可有好轉?”

君陌炎薄唇緊抿,卻是不答,周身靈力包裹,又開始吐納調息。

他和蠱族的淵源,還得從很小的時候說起。

他自孃胎以來便帶有火毒,他四歲前後,君無涯曾帶他四處求醫,而當時他們遇到的人,便是眼前這位蠱姥。

蠱姥稱有辦法壓制他體內的邪毒,君無涯雖看不起蠱族中人,可當時走投無路,不得已還是信了她。

蠱姥手中確實有一種秘製的藥水,只要君陌炎毒素髮作時輕輕一聞,便能覺得被壓制下去,全身都虛脫無力,也就是那時,他認識了樓律邪和樓羽憐。

半晌,寂靜之中響起君陌炎清冷的聲音:“那瓶藥水,壓制的不僅是我體內的火毒,還有我身上的靈力,對不對?”

蠱姥愣了一下,卻也不多加掩飾,很爽快地點了點頭:“不錯。”

君陌炎眼睛掀開一條縫,冷冷地看著她:“當時蠱族已經身處窮途末路,我倒是好奇,我爹當年到底許諾了什麼,才能讓你對我如此盡心盡力。”

“這,可就不是我能回答你的問題了。”蠱姥臉上劃過一抹高深莫測:“如今看來,你和羽憐確實是一段孽緣。你的手下已經找到蠱族來了,明日我們便會親自送你出去。至於羽憐,我和族長會下令讓她一輩子不能出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便由我代她賠個不是吧。”

君陌炎唇角冷笑,哪裡聽不出來蠱姥的意思。

賠個不是,那意思便是,樓羽憐對他所做的一切,都讓他既往不咎麼?

他閉上眼,緩緩道:“蠱姥以為,我和樓羽憐之間的恩怨,便是一句賠不是可以解決的麼?”

蠱姥眸子一凝,臉上立即浮上一抹戒備之色:“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