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不止是藍氏,喬母和喬明瑾、明瑜、明琦都認識了好些族人。

而喬明瑾有時候,整天的都不見那兩個妹妹的人影。只聽下人說是又被哪家哪戶接過去說話去了。

就是琬兒她都極少見到。

她幫著祖母忙內宅之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小東西認識的酗伴比她還多。天天不是被人接去,就是有人來找她玩。

那祖宅大著呢,園子都有好幾個。就算此時是冬天,那園子裡還有不少長青的樹木,景緻好看著呢。

小東西玩得樂不思蜀。

且不說琬兒,就是那嶽仲堯白日裡喬明瑾都難得地見他一面。

喬父趁著年裡族人歸鄉之際,帶著嶽仲堯和明珏、明珩三人日日出門訪客。不到天黑等閒是見不到這父子翁婿四人的。

只是不管回來得多晚,嶽仲堯總要進妻子的房間坐一坐。

哪怕喬明瑾已歇下,他也要進得房內,掀了帳幔看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怕人不見了。

嶽仲堯一方面對岳父於他的提攜及看重感激在心,另一方面又因回來得太晚,無法與妻女好好相陪深感內疚。

每晚回來,他必是要到喬明瑾的房裡坐一坐的。

而喬明瑾初時並不知道如何與這個男人交流。

似乎與這個男人並沒有怎麼長談過。過往的話題十之也都是與女兒有關的。

有時候在聽見他進院的腳步聲時,喬明瑾便要爬上床裝睡。

而慢慢的,喬明瑾便從嶽仲堯與琬兒的互動中,從他與家人的互動中,多少對他有了一些瞭解。

一開始,喬明瑾的心便死死關著,對嶽仲堯不遠不近。初時也想接受現狀,接受自己的身份,與他好生過日子,在異世把這一世好生過完。

可因著吳氏,喬明瑾的心門便又對他關了起來。

如今,因著嶽仲堯做的這一切,為了她們母女,分家、一個人遠赴人生地不熟的京都做人手下,供人驅使,喬明瑾心裡不免有些感動在心。

這些時日,冷眼看著他的做為、舉動,倒對他這個人有了一些改觀。

這晚,又是月上中天,嶽仲堯才回了院子。

琬兒等了許久,便奈不住先睡了過去,早已被喬明瑾安置在了床上。

嶽仲堯照例躡手躡腳地進了內室,雕刻華麗的拔步床上,帳幔已是垂了下來。

昏黃的燈光從床側的宮燈裡是透了出來,照在嶽仲堯有些酒意的臉上。

嶽仲堯呵了呵有些涼意的手,這才掀開了帳幔。

才掀開不大的縫,便愣在了那裡。

喬明瑾斜倚在床上,身上錦被只蓋了半身,兩眼亮晶晶地正朝他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