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姐聽完笑了起來:“東根她娘,你這話說出來,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當初瑾娘和仲堯兄弟籤析產分居書的時候,可是當著族長、村長和幾位族老的面籤的,上面可是說得清清楚楚,分居後,瑾娘所置的產業都跟你們岳家無關,你們家莫不是都忘了?若是忘了,仲堯兄弟那裡應該還有一份呢,可以拿來給你們看看。”

孫氏一噎。怎麼把這事忘了?

回頭看了吳氏一眼,吳氏也是在那裡直磨牙。

當初為了早日娶回城裡的柳家娘子,把喬氏母女倆早早地趕了出去,籤的什麼東西,她也不在意。這會,竟是拿上了?

遂梗著脖子說道:“我老婆子不識字,誰知道當初籤的什麼。我只知道我家三兒還沒休離了喬氏,她就還是我家的媳婦,她的東西自然也是我們岳家的。若是我告她個不孝,她可是要吃板子牢飯的,到時候搞不好要雞飛蛋打。”

說完不無得意。

聽說在廄的皇上也是最重孝道的呢。就不信她不怕告官。

夏氏等人面面相覷,這可真是蠻不講理了。

夏氏便道:“這先簽的析產分居書在前,你後告人家置私產不孝?嫂子莫不是湖塗了?”

吳氏便朝夏氏說道:“我管什麼在前在後的,我只知道辛苦養兒一場,給兒娶了妻了,這媳婦就因不想贍養老父母,搬出去自己過自在日子了。我到哪裡都能打這個官司!”

雲錦捏著拳頭氣得不輕。

這不管誰有理沒理,要真到了衙門,哪裡說得清?還不是要剝一層皮?

再說他妹子那張析產分居書也沒到衙門上檔,人家認不認還是兩說呢。

往喬明瑾那邊看了一眼,喬明瑾也是停下手來,冷冷地看向吳氏。

吳氏暗自得意。

果然是他兒子在衙門裡呆過的,她可是知道告兒子兒媳不孝。人家向著老人呢。

孫氏和於氏見吳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由地挺了挺胸膛。

看來喬氏的這幾百兩銀子終於是要落到岳家了。就是分一分,她們兩家也不會少於一百兩了。

一百兩她們也能置幾畝地。或是在鎮上開個小鋪子了,哪個還耐煩在地裡刨食?

於氏因著方才躲了。怕婆母記恨,便朝著喬明瑾苦口婆心勸道:“三嫂,這都是一家人,我們也是看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太辛苦了,沒個人搭把手。若大家住到一起,也好有個照應,以後有粥就喝粥。沒粥大夥就一起吃野菜,日子總比你一個人好過不是?”

孫氏不甘心於氏在吳氏面前得了好,也揚聲說道:“是啊,瑾娘。大家住一起也好有個照應。今天我們先把房間收拾一下。明天就能搬過來了……”

“收拾什麼?要搬哪裡去?”

老嶽頭遠遠地在院門口喝了一聲。

眾人便瞧見嶽仲堯一臉黑青,和老嶽頭齊齊走了進來。

“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是吧?還是嫌我岳家窮,不能讓你們過上好日子了?若真是嫌棄,明天就叫你們孃家來把你們都領了回去!”

“你個挨千刀的,說什麼胡話呢?我給你岳家生了五個孩子。兒子都生了三個,孫子都有了,你倒是要把我趕回孃家去了!”

老嶽頭不理她,只拿眼冷冷地掃向孫氏和於氏。

這兩個攪家精,當初怎麼瞧著她二人是個好的。給兒子娶了來?

嶽仲堯病才好,今天便隨著老嶽頭又去開荒了,這跑了一路,略有些氣喘。

喘勻後,方對吳氏說道:“娘,我求你了,你不要老是來鬧她們娘倆。兒子是短了娘吃的還是穿的?前些日子不是才給了娘三兩銀子嗎?娘你夠花上一段時間了。兒子以後也不會讓娘沒飯吃的。”

吳氏呸了一聲,道:“幾兩銀子夠幹嘛?是能起屋子還是能買田買地買山頭啊?”

跟著雲錦來的還有幾個作坊裡幫活的婦人,聽了便道:“呦,大娘如今都不把三兩銀子放在眼裡了。我家可還沒個一兩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