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卿說完一副得意模樣。

老太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眼淚都掉了出來。

左右眼角拿著絹帕按了按,方道:“還真是。你兩個哥哥就生得不如你。其他幾個哥哥也比不過。”

周宴卿笑得一臉得意:“可不正是。”

老太太被他引得又笑了一場。

回過神來又道:“這和為娘見上一面,還要準備些什麼?是人家姑娘不樂意?還是隻是你一廂情願的?咱家在青川城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對方要是不樂意,咱又不是娶不上親了,犯不著上趕著強求。”

周宴卿小心翼翼地看了老太太一眼,才說道:“那倒也不是。就是……就是這會不正天熱著嗎?我不是怕娘你操勞嘛,待天氣涼些便事事都好了。到時正好相中了人,中秋過後咱就把人娶回來,正好在家過年。”

老太太聽了又笑了起來。

道:“你可不能哄我。這都拖了多久了,娘也不知道能不能等著見到你兒子。若是不成,青川城裡那麼多姑娘都排隊等著呢,就是京裡也不是尋不到。”

周宴卿心裡一急,道:“娘,你就放心吧。說什麼等到等不到的。我都讓人給娘算過了,娘可是壽星公的命數。定是要活到百歲以上的。不說兒的兒了,就是孫的兒,娘還能等著抱呢。”

老太太捧腹大笑:“那可好!那娘這老妖怪就等著給你的兒帶孫子了。”

母子倆又笑談了一陣。直到老太太眼皮發沉。周宴卿這才離了正院。

周府裡寂靜無聲。雖是入夜了,但周府裡穿堂迴廊。兩旁高掛著大紅燈籠,照得路通亮。

周宴卿揹著手走在前面,一臉沉思。

小廝石頭抱著幾匹雪緞亦步亦趨在後頭跟著。

忽然身子重重地撞上了一堵肉牆。

“爺……”爺您沒事停下來做什麼?

害得奴才的鼻子都快掉了。

周宴卿黑夜裡兩眼閃著不知明的光。

“你說,爺現在就去西南怎樣?在西南娶了妻,生了兒再回來?”

石頭大吃一驚,抬頭看向他家那位爺。

現在去西南?那,那喬瑾娘怎麼辦?不向老太太一點點滲透了?

果然還是看不上喬瑾孃的身份嗎?

石頭開始是有些為他家六爺抱屈的。

他家六爺雖然成過一次親。但家資頗豐,房裡又沒一子半女的,他家爺又不愛鑽那香的臭的地方,也不是個愛顏色的。雖然嫁過來就是填房。但像他家爺這般的好條件到哪裡找去?

不說放出風聲了,就是沒放出風聲,那青川城裡有待嫁女兒的家裡哪個不是找了各種機會上門詢問的?

他家爺什麼姑娘找不到?

何苦要去找一個成過親又帶著一個拖油瓶的女人呢?

可他現在一聽他家六爺要跑到西南去,要在西南娶妻生子。他忽然又覺得喬氏瑾娘有猩憐起來。

可憐的石頭腦子裡左小人打右小人。

難道是吃喬娘子的好東西太多了?就是拿也拿了不少回。果真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嗎?

“爺。那喬娘子怎麼辦?”

石頭看他家爺半晌不語,小心忐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