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她真的很想拉一把。只是工坊還真沒那麼多活計可請她們做的。問得她不好意思,便連門都不太敢出了。

轉眼雲錦帶來的一車子木頭花用完後,工人們的女眷便不得不結束這輕鬆愉快短暫的短工日子,回家去了。

因是記件算的工錢,也不能拖日子。喬明瑾連日被人追著問可有活幹,她想了幾天也沒想出什麼可來錢的活計。也不敢看她們失望的臉。

這日天晴好,喬明瑾用過早飯,照例到工坊巡視。見夏氏和何氏往外搬各種被褥衣裳往外攤曬。

後院裡十幾根竹竿掛得滿滿當當的。有些被褥填的棉花,睡了一冬,沉得很,根本不能往竹竿上掛,那竹竿可承受不住。

母女倆便把工坊的各種椅子都搬了來,把被子衣物攤在上面。連工坊留著做樣品的一張洗頭的雅榻都搬了出來。

那洗頭椅用木頭做的,沉得很,母女二人抬得吃力。喬明瑾還上前搭了一把手。

“這玩意好是好,可就是太沉了。若是做得小一些,或用別的什麼東西做得輕些就好了。”

夏氏直起身來喘氣,抱怨道。

何氏也連喘了幾下,才道:“這東西就要用好的木料來做,用尋常木頭或是竹子做,哪裡能放個一年兩年?”

喬明瑾在一旁聽著,笑著往那洗頭椅上看去,那椅子重不全是木頭重,前頭還綴著一個陶盆,用來洗頭的。左側還設了一個案幾,可放茶水等物,另除了洗頭的功用,也是備著大戶人家可遣丫頭幫著按摩鬆散筋骨的,故椅面做得很寬,這重量才增加了不少。

城裡周家木匠鋪也有一般木料做的,也有定製的,沒這張這般精緻的。也沒這張這般重。

夏氏往屋裡抱被褥去了,何氏大刺刺往椅子上一攤,眯縫著眼:“哎,舒服。這一早上可累死我了。洗了一大攤子衣裳被面,這會又要曬這曬那,連日的雨,那屋裡的被子被褥都發潮了。”

喬明瑾聽了笑了笑。

又聽那何氏說道:“要是這椅子輕便些,我倒是想日日搬到簷下然後躺在上面攤著曬曬太陽。”

喬明瑾腦子一激靈,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又聽何氏道:“瑾娘,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賺錢的主意?這幾天我被人天天追著問,都快煩死了。你也知道地裡的活也忙完了,除了挑水澆園,鋤草捉蟲,地裡還真沒多少活計做了。那家裡勞力多的,都相邀著往城裡鎮上打工去了。那些婆娘要留在家裡看顧老人孝,走不開,又閒得發慌,也想能多掙幾個銀錢。你主意多,有沒有什麼想法,一日也不要多,哪怕只有十文八文的,她們都滿足的很。”

喬明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下的那椅子,腦子裡忽得有了主意。

“這還真的有一個。”

“真的?”何氏一個鯉魚打挺翻坐了起來。

“也是剛剛從你的話中得的啟發。”

何氏聽了忙拉著喬明瑾一同坐了,連抱著被褥過來的夏氏聽了都把東西放在一旁坐著一起聽。

這母女倆都是心善的。自家日子過得好了,也見不得別人過得苦哈哈的。自來了這下河村,跟下河村的女人處得好,早就跟各家女眷混得熟了。總想著幫上一把。

這回聽了喬明瑾說有活計做了,當然是高興得很,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問了起來。

喬明瑾是聽了方才何氏抱怨那椅子太沉,想的主意。

她是想著做一些輕便的躺椅出來。

這天氣漸熱了,不拘什麼人都不願窩在房裡,總想著到陰涼的地方納涼。家裡腿腳不便的老人,若是有張椅子又能坐又能躺的,自然是歡喜的。

之前作坊也做過一些躺椅,喬明瑾也出過一些圖紙讓週記的木匠鋪來做,也受到了城裡人的追捧,賣得都很好。

只是那些好木料做成的椅子,價格並不便宜,尋常人家也不願費那個錢去買上一把。

若是價格便宜,又輕便又實用,那是不是買的人更多些呢?

也不往大戶人家裡兜售,只賣尋常人家,材料就用一般的尋常可見的山裡沒人關注的藤條就好。

下河村的山上,那林子裡的木樁子是幾乎挖空了,連地上鋪了幾層厚的經年的肥泥,都被人鏟了個乾淨。

那孃家近的,家裡又漚不到肥的,還可勁鏟了一牛車一牛車往孃家運,如今那林子乾淨得連野雞野兔都不見了。

似乎沒什麼可讓人惦記的了。

可林子裡那沒人要的藤條,如今又被喬明瑾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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