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好像又有秀熱?嗯,好像也不對。

卻說不上來。

有點像熟悉的陌生人?

喬明瑾笑了笑。

道:“你這是中邪了?”

那廝愣了愣。還點頭,道:“恐怕是。”

石頭偷偷在兩人的臉上打量。又沒發現什麼。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

而周宴卿這些天被拘在家裡看美人圖,真看得頭昏腦脹,又不能甩手離開。只麻木得厲害。

他也曾翩翩風流過,少慕知艾過。心裡也存有一抹暗香在懷。

只是看了幾十幅木頭一般的美人像,便麻木了。

大魚大肉吃多了,就想尋一味鹹淡相宜,湯清味淡的來細品。

管不住腳步。總想去下河村。

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讓他卻步。

由著老孃親一副一副的美人圖端到近前,一個又一個的私媒官媒請回府,也相看了一二,便麻木厭倦了。

正渴望那一縷清新起來。

昨夜竟是越想越盛。若不是月黑風高,都要叫小廝備車了。

今早朝食都沒用,早早就吩咐石頭及馬伕駕著車來了。

這廝照例和琬兒玩鬧了一會,又到作坊勉勵了眾人一番,跟喬明瑾埋頭對了一會帳,便留在喬家等午飯。

石頭麻利吩咐跟來的車伕到廚房幫忙,他則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家那位爺身邊。

石頭這些天也是過得水深火熱。

他家那位老太太也不知發了什麼瘋,一直縱著他家六爺的,這些天倒是日日留意起來。

不僅派了幾個丫頭婆子進了聽風院,還日日派人提溜他到正院詢問六爺每日的行蹤。

爺幾時出的門,這一日見過哪些人,做了什麼事,吃了什麼東西,又與哪些人應酬……皆要一一細稟。

本來石頭覺得跟了爺是他上輩子上上輩子,連著祖上都燒了高香,不知在何處的祖墳上還屢屢冒著青煙,讓他這一個撿來的孤兒竟成了爺的貼身小廝。

跟著爺吃香的喝辣的不說,賞錢還收到手軟,外面的人見了他還得諂著笑躬著腰叫他一聲“小爺”。

連住的房子都是單間的而不是通鋪。

他是難得的好運道。

不知紅了府裡多少人的眼。

可這些天卻每天都要戰戰兢兢跑到正房回話。連爺一天上了幾次每都要一一交待清楚。他便覺得好日子似乎有些到頭了。

老太太那意思他還不明白嗎?若是勾著爺到一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他這條小命也算提前交待了。

他笨,他大字不認一籮筐。可不代表他不會察言觀色啊。

他最是會察言觀色了。

不然哪裡能跟小丐們搶食,又哪裡會得了爺的青眼,收到府中貼身伺候著。

很早以前,他就看出他家爺對這位小娘子,起興趣了。

只是他家爺自個不知罷了。

不然他以為這幾年清心寡慾的,何以一下子就正常了起來,懂得觀花賞月了?

“你這段時間是不是也中邪了?幹嘛貼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