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仲堯出了喬家大門,在外面被冷風一刮,自感無比淒冷。

腳下跟灌了鉛一樣。

走了兩步,看到前方有人影走來,也未看清是何人,堪堪站住了,往一旁避了避。

“老三?你從哪裡來?這是。回家嗎?”

吳氏見到兒子,停下腳步問道。

嶽仲堯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娘和二嫂四弟媳正齊齊站在他面前。

“娘。你要去哪?”

吳氏重重地哼了一聲:“我聽說那喬氏不守婦道。今天又把男人往家領了!我倒是要去看看,她有臉沒臉!我兒又還沒休離她,青天白日的,她倒是做得出來9整天一副清高的樣子!我呸!”

孫氏聽了,在一旁幸災樂禍:“是啊,三叔。你沒看到,那喬氏真是不顧臉面了,大白天的就跟男人走得那麼近,都不要臉皮了,天天把男人往家裡領!這孤男寡女的。嘖嘖嘖。”

於氏沒說話,不過顯然也是贊同這一番話的。只在一旁閒閒看戲。她可比孫氏有眼色多了,沒瞧見三伯子都眉頭緊皺能夾死蒼蠅了嗎?

“夠了!”嶽仲堯喝道。

“二嫂,你哪知眼睛看到青天白日孤男寡女了?”

“哼,我兩隻眼睛可都看到了!我說三叔,這都不是什麼秘密了。村裡誰不知道那週六爺天天大魚大肉地往喬氏那邊送?不只這樣,還送穿的用的,每回來不是大包小包的?每回來都在喬氏那裡用飯,有時候還在廂房歇晌。誰不知道!可不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屋。”

“夠了,二嫂,瑾娘那裡可不只有瑾娘一個人在,還有琬兒明琦幾個孩子呢。就是週六爺的小廝也是在的。”

“哎呦,我的三弟喲,幾個孝懂什麼?她不會打會幾個閒人到外頭玩去吶?這還不算孤男寡女啊?可憐三叔,天天在城裡,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這樣,那城裡都叫啥,外室?哈,可不就是外室嘛。也就三叔你矇在鼓裡。要被村裡人取笑呦,沒準琬兒早就改口叫爹了。”

嶽仲堯聽了氣死。

越發覺得身上不得勁了。

將將按捺住,喝道:“二嫂,莫要胡扯!瑾娘不是那種人!我才從那裡出來的,今天一早上我都在那裡。以後我不想聽到二嫂再說這樣的話,若讓我聽到,我可不會看二哥的面子!”

說完冷冷地往孫氏臉上掃了一圈,又狠狠地看了一眼吳氏左側的於氏一眼。

於氏頓時打了個冷顫。這三伯子,平時看著倒是個和氣的,這發起脾氣來,還真是嚇人得很。還真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娘,瑾娘是你兒媳,我不希望從娘嘴裡說出什麼歪話來。兒不愛聽!”

嶽仲堯對著三人說完,就往前邁起了解步子。

吳氏往遠遠的喬氏的房子處看了一眼,看來今天是抓不得奸了。恨恨地朝地上呸了一口,追著嶽仲堯走了。

“老三,老三,你等等娘……”

於氏和孫氏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一副不得志的樣子,但於氏是個識實務的,看了孫氏一眼之後,便也跟了上去。

孫氏恨恨地往吳氏母子那裡看了一眼。呸了一聲,嘀咕道:“哼,都走到這裡,倒想回頭?哼,臊一臊她也是好的。”

眼睛轉了轉,便朝喬明瑾家裡走去。

廚房裡,喬明瑾用鐵爪耙把鍋裡炸得香酥的小排正撈起,放在碗裡控油。又拿過裝油的罐子,改用鐵勺往罐裡把油舀上來。

周宴卿吸了吸運算元,往炸得焦黃的小排那裡看了一眼,這女兒倒是做得一手好菜。

“喬娘子,我能啃一根嗎?”石頭看著小排嚥了咽口水。

“還不能,要回鍋翻炒一下才行。”

周宴卿又往他身上扔了一根枯柴:“你個吃貨!你家爺還沒吃呢,你倒好意思先饞上了。”

“嘿嘿,爺,那不是喬娘子做的菜香嗎?小的這不是忍不住嗎?今個一大早爺就小的拎起來趕路了。害得小的連早飯都沒吃,嘿嘿,這不餓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