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卿斜了她一眼:“我還能虧了你?”

“你是不會虧了我。那師傅的花紅可怎麼算?”

周宴卿道:“自會算了給他們。”

說完歪在高背椅上,又道:“你還指望京裡能給錢?每年送年節禮過去,不是一車車的銀子送過去的?每年青川往京裡送的銀子可不少,府裡掙下的銀子一多半是要送到本家讓他們打通各種關係所用的。”

喬明瑾看他臉上莫明,便說道:“辛苦一場,竟是為他人為嫁衣嗎?”

周宴卿看了她一眼,又道:“也不能這麼說。若是沒本家打通各種關係,我們一介商戶哪能做得這麼大?自古商家要四通八達,要錢途光明,就少不了官家扶持,不然這稅那稅就夠你受的。膿們也就二十抽一罷了,商家有時候能五抽四,有時候,國庫缺銀,你要想鋪子繼續開,有時候貼著錢都要給。所以沒有本家的打點,也沒有如今的周家。”

喬明瑾心下了然。

這年頭,商家的地位向來是最輕的。各種稅也多是朝他們收的。遇上好的地方官,可能收的少些,遇上貪的,日日都設了名目要收各種稅。

新的官員委任過來,那縣衙門口排了長隊等著孝敬的,不就是各個商家?

朝中有人的,勢力比地方官大的,自然是萬事大吉。這也是自古以來官商鬧著嚷著要捆綁在一起的原因吧,各有所圖罷了。

商家需要官家開路,有些生意,沒有官家發放的路引和批文,連城門都出不去。而官家要升官要打通關係,無不需要大筆的錢財。

這些事也不是她能夠拆分得清楚的。

喬明瑾也不說話,只默默地陪他喝完了一壺茶,又再沏了兩壺。兩人說著一些作坊的事,及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這都午時了,你是不打算請我吃飯了?還是說天氣冷了,你連下廚都不樂意了?就打算用這茶水打發我了?”

周宴卿在連喝了三壺茶之後,終於發飆了。

喬明瑾呵呵地笑了起來。

“我打發你,也不能委屈了我自己啊。你不吃我還吃的。”

說著,起身朝外走去。

周宴卿瞪了她一眼,撩開厚簾子也跟了出去。

何氏正好從廚房出來,見了他們,忙問道:“六爺,是在哪吃?要不在作坊吃一頓吧?這飯也快得了。”

周宴卿揚聲道:“不了,我到瑾娘那吃去。他們看我在,吃得也不自在。”

何氏點頭應了,轉身又要從作坊拿一些食材給喬明瑾,也被周宴卿推了,他每次來都自帶著吃食,倒不用跟作坊的人搶食。

兩人一路說著話一路往喬家走去,並沒看到在作坊圍牆旁邊的孫氏。

那孫氏愣愣地看了這二人一眼,男的俊女的俏,還真是養眼。

倒是便宜這喬氏了,這女人就是有那勾人的本事。離了一個泥腿子還能傍上這麼有身家的財主。

眼睛轉了轉,一溜煙往家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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